直到那日锦素带着慕容胭的信物前来求救,他本想回绝,密探却来报,慕容胭收回了曦月城,还是在西梁扶姜的帮助下。

    北关已经够乱了,又来了一个西梁人,傅星寒如何敢清轻易相信,扶姜真的是来救宗晋的?

    “傅城主很谨慎,我想这也是为何,九星城如今还能安然无恙地避开卢南昭的掌控吧?”

    “卢南昭不动九星城,只不过是因为他暂时腾不开手。虽然姚雄和慕容沛死了,但他如今已经靳阳族的西河王联手,其心昭然若揭。偏偏宗将军至今无法痊愈,除了他,没有人能对付得了卢南昭了。”

    扶姜问温槿可治否,温槿面色凝重。

    “能治,但是,只怕他以后再也无法御剑杀敌了。”

    宗晋本就重伤,躺了两个月,能捡回一条小命就不错了,要想像从前那样驾马射箭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还是在他能顺利苏醒的前提下。

    扶姜发话:“你只管救。”

    能活着便是万幸,其他的,日后再说吧。

    崖洞内的环境不适合宗晋居住,温槿让崔故他们把宗晋抬出去。

    明明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如今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扶姜握住他垂下来的手腕的时候,不免想起了当年他那双轻轻松松将她托举上马的手。

    明明是大晟人人爱戴的忠将,却无端被人诬陷,背负骂名,还要遭受这样的痛苦与折磨。

    西河王,卢南昭,还有谢景郁。

    他们真当大晟无人了吗?

    刚出地室,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一群人高度戒备,握着兵器警惕地环顾四周。

    南舟的耳朵动了动,声音嘶哑冰冷:“外面有人,至少一百个。”

    那扇木门被推开,入目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全都是此处的住客。血如流水一般铺满了兰苕驿,断裂的兵器,残破的桌椅,唯独中间的位置干干净净。

    一名身穿虎皮甲的中年男子坐于桌前,一道疤从眉峰横到额头,相貌很是凶煞。右腰配着大刀,坐腰别着一把短匕首,骇然之气流泻而出。

    傅星寒瞳孔一沉,低声喃道:“靳阳西河王,姬烈。”

    凶狠的断眉微微一挑,姬烈盯着傅星寒,鼻孔中溢出了一声不屑的低哼。

    “我当是谁?原来是九星城的怂货城主!”

    粗鲁的笑声随之而起,顿时就惹恼了傅星寒的手下。

    拦住了欲动手的鹂娘等人,傅星寒也不生气,只问道:“靳阳王死后,西河王便接管了靳阳族,如今怎么有空来此?若我没记错,这里可是大晟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