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羽像看到鬼了一样,又转回头来。

      他刚看到了谁?

      谁?

      叶子?

      他的天!他的大人啊!

      雁羽咳嗽一声,又转了下头,再次看到了衡桐,他抬起手伸懒腰的模样,快速摆了摆手。

      王宜春重重叹口气,脸上满是忧国忧民,“正是海难,昨日又风涛四起,酿成了鲸波之险,出船的船只十去九不回。”

      他抬手指着那些白绫人家,“大人,你看,这些人家正是昨日海难未归之人。”读书吧

      假苏阎皱着眉,他虽不近朝堂,但也不是没脑子。

      昨晚他登的船明明动都不动,都是一条河,哪里能鲸波怒浪后,这般平静?

      雁羽向前走了走,敲了敲离得最近的一处人家。

      一个妇人走了出来,头戴白花,一双眼哭得红肿。

      “夫人节哀,敢问家里为何人做丧事?”

      雁羽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两锭银子往窗柩上放,动作很细微。

      妇人看到了,被这善举激得更难受,“奴为我家丈夫下丧,他昨日出去,便再没回来,每日他们一伙都回来的。”

      “呜呜呜呜!我的夫啊,就这么抛下我和四个孩子走了!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雁羽只能又冲她行了一礼,“节哀。”

      他转身走回来,给假苏阎说道,“大人,那妇人正在她丈夫下丧,跟他一起去的一伙渔民都没回来。”

      假苏阎点点头,“看来海难却有此事,我定会向陛下如实汇报。”

      王宜春愣了愣,他都还没来得及说河岸边的渔民屋子,十有三空都是因为海难呢。

      这苏相这么好糊弄?

      雁羽轻咳一声。

      假苏阎心里惊得止不住尖叫,他他他,他说错了!

      面上一顿,后颈落下一滴冷汗,“不过也不急,我才来扬州,总要再看看。”

      王宜春直点头,“正是,我这就替大人派人在码头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