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束缝针出来,身上缠了纱布,

    衣服被脱下,光着的臂膀,肌肉健硕,十分养眼。

    姜以初却没心思欣赏,“疼不疼?”

    “打了麻药。”

    他简洁几个字,轻描淡写地轻轻拨回了姜以初的担忧。

    户外专卖店的经理陪同一起到医院,全程帮忙,连医药费也走了赔付的渠道。

    店方的态度还算良好,裴束不打算继续追究。

    买的东西,也已经让同城快递送回了家里。

    接下来他们直接回家就可以。

    一路上,姜以初时不时观察裴束的情况。

    一会儿担心他冷,要给他穿上衣服。

    一会儿问他渴不渴,需不需要喝水。

    一会儿问他困不困,是不是要眯一会儿。

    裴束颇有些自嘲意味地挖苦:“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只有为你挨一些血光之灾,你才会良心发现。”

    姜以初不服气:“我以前也没少尽职尽责关心你的生活起居。”

    “什么是假模假式、流于表面的关心,什么是发自内心,我还是分得清楚的。”裴束闭上眼打盹,因为背部的伤,无法靠在座椅靠背上,身子坐得端正笔直。

    姜以初抿了抿唇,问:“刚刚,你为什么要过来帮我挡下来?你明明可以不用受伤。”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没苦硬吃。”裴束硬邦邦地说。

    态度一如既往的差。

    却不像以往那样令人讨厌。

    “你这个伤,虽然医生说恢复得快,但是左右也得一个星期才能碰水,恢复之前,更不能吃发物。去海岛旅行,你恐怕没法进行你心心念念的潜水活动,那边也都是海鲜……”

    “然后呢?”裴束掀起眼帘,黑而深的瞳仁,一瞬不瞬看着她。

    “要不别去了,你好好在家养伤。爷爷那边,随便找个理由也能搪塞过去。”

    “这次去玩,只是为我去的?我不能玩,你自己也能玩。这是周年纪念度假,不是出差,你不是姜秘书,也不用只围着我转。”

    裴束说完,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