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白头偕老……”陆亭遥抬起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捧起骊珠的脸,给她描妆,“这是我想与骊珠你做的,想了那般久,又岂能不会?”

    沈骊珠眸光泛起潋滟,抿了抿唇,情不自禁唤了声:“阿遥……”

    陆亭遥几笔给新婚妻子描完一双黛眉,见她那般看着自己,好似动情极了,他喉结精致滚动着淡淡弧度,忽然说:“夫人这唇脂,今日抹得不好,不如……”

    “嗯?”沈骊珠虽然对胭脂水粉很久不再研究,但往日的配色调香的功底在这里,她转头照了照铜镜,“有吗?我觉得甚好呀……唔。”

    陆亭遥俯身下来,像衔住一朵花那样轻轻咬住骊珠的唇瓣。

    那艳色的口脂一点点被吃去,微微晕开在唇边。

    骊珠不得不重新换个颜色,却不如她本身的唇色那般鲜艳欲滴,好像有妩媚满溢。

    快要到了敬茶的时间,口脂的颜色她挑来挑去总是不满意,压不住色,便嗔怪陆亭遥胡来。

    听得新婚妻子的埋怨,陆亭遥乖乖认罚,不敢有二话,眼里却是流光溢彩般的笑意。

    最后,取了一朵海棠簪在她乌黑的鬓边。

    人与海棠,相得益彰。

    “这样便很美。”

    出门时,骊珠没有再戴面纱。

    她如今不再是沈氏女,而是陆家妇。

    …

    到了正堂。

    沈骊珠给公婆敬完茶,改口叫陆敬尧和陆夫人。

    “父亲。”

    “母亲。”

    陆敬尧是儒雅慈祥,德高望重的金陵知府,自然不会为难儿媳妇,给了骊珠红封。

    陆夫人虽然也赠了骊珠一只压箱底的陪嫁祖母绿手镯,却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希望你早些给陆家,给我们阿遥衍嗣绵延。”

    沈骊珠抿了抿唇,垂下眼睫。

    再然后,是见过长兄长嫂。

    卫若娴穿着一袭典雅白衣裳,只在领口与袖间绣着银色暗纹,在别人新婚的第二日穿成这样,跟出殡似的,着实是瞧着令人觉得有些……不吉利。

    陆夫人本来都想说她两句,但见卫若娴挺着肚子,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