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数刻后,灯火再熄,黑暗重回。
看得如痴如醉的众人方才如梦初醒。
等到灯火彻底重新燃起,照亮整座未央殿时,先前表演乐师舞伶们已经退下,包括骊珠。
只独留了怀玉公主一人在殿上。
她盈盈下拜道,“儿臣以此舞恭贺父皇千秋寿诞,望父皇喜欢。”
明德帝笑道,“你有心了,朕很喜欢,有赏。”
贵妃再往座下一瞥,那里,已不见了太子身影。
…
侧殿里。
舞伶们特意腾出一间房给她换衣,沈骊珠将身上的舞衣褪下,挂到屏风上。
还来不及将那身青鸾锦裙的宫装重新穿上,室内就倏然一黑——
烛火被谁给打灭了。
她捂着胸口,手臂纤白光裸,在黑暗里有丝害怕,却又警惕地叱问,“谁?”
身后,一抹暗香弥漫,似酒醉人,气息灼热。
沈骊珠想要喊人,却被那人给强行禁锢在怀里,所有的声音连带着惊呼被吞没在唇齿间……
是他!
男人的唇舌很烫,萦绕着浓馥冽人的酒香,连吻都是一惯熟悉的力道,带着微微凌厉,令沈骊珠忽然想到宫宴开始前浅碧说的话,“小姐,太子看你的眼神真吓人,像是……要把你吃了。”
此刻,沈骊珠就有这种感觉,她的抵抗、挣扎都好像要融化在这个炙烫又霸道的吻里。
仿佛察觉出她的分神,禁锢在腰间的手臂似不满地重重用力,将骊珠抱上那舞伶们用来梳妆、摆着琳琅满目的妆台,整匣子覆面的香粉被打翻,里面混合着的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洒落了满地,如月光下美人的眼泪。
沈骊珠身上舞衣早就褪下,只穿了身月白色的抹胸,唯有襟口一抹蔷薇刺绣点缀,纤细雪白的肩背被迫抵上铜镜冰凉的镜面,她微微的颤抖,分不清是被镜子给冰的,还是被这炙烈的欲给惊吓到……
黑暗里的旖旎,喘息惊心。
最终,沈骊珠发了狠,咬破了男人的唇舌,艳色的鲜血落她唇上如朱砂,她气息凌乱尚未平复,抬起手臂环住自己,“李延玺……你答应过,不会碰我的。”
黑暗里,李延玺伸出手,指腹揉上沈骊珠唇上属于自己的鲜血,道,“阿姮,孤只是吻你。”
所以,不算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