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谨这时又一次抬头仔细得打量这个是他生母的人,进这个前厅时,他打量过人一次,带着些许期盼与向往,就同娘所说,骨子里他流着的是她的血。
天然得想同她亲近,可现在,已完全没有了那种感觉与奢求,这只是个陌生人。
“来,叫娘。”陆灵芷执意,她不在乎这声娘,在乎的是属于这个孩子娘的那个身份,是她这些年唯一在意的事。六年了,都快六年了,千方百计得进了这个门的她,只有她亲近的几个人,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拜堂成亲那天的笑话,她可以安慰自己是意外,自己的夫君没见过,她可以告诉自己他忙,因家为重,权势为重,在姑母的诱导下,她挺而走险,要了这个孩子,也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妇人。
原本以为站住了,有了希望,哪知等待她的是无穷的寂寞,在这无数个孤单的夜里,也曾怀疑过当初自己的决定,而当看到别家夫人对她这个将军夫人的羡慕与恭维,又让她极为满足。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生活,使她性格开始有点扭曲,最后便将目光投到了身份上,也疯狂得认为那就是她的东西,当然这些想法的起点,便是来源于顾家默认。
顾浩然带走也养大了这个孩子,他能存在这么多年,便表明,她的目标可以实现,陆家不是一个小家族,出了不少大官不说,从上一辈到这一辈,高嫁的也不少,她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她打听过了,那个男人喜欢一个叫安哲的小白脸,也就是说,都默认孩子的存在的原因便是这个,这可能真的是顾家唯一的种了。
她做的事,她不信顾家不知道,这些年她也试探着开始占领顾家的地盘,结果没费什么力便成了,越发肯定了这个想法,现如今,那男人回来了,带着儿子回来了。
男人那她可以慢慢来,攻得下最好,攻不下也无所谓,反倒是这个孩子决不能不掌控在她手里,否则她什么仰仗都没有了。
“来,叫娘。”如今第一步便是从这声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