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虽是黑暗,却像一片刺目的光明。

    只要能够逃出原本的地面,任何疼痛都是值得的。

    薛成琰虽然顾不上多问姜琮月,但始终关心她感受,但又实在清楚她绝不会轻易放弃。就像她那日在庄子中遇到人追杀,并未被惊恐打乱手脚,而是立刻想出灯油烧衣和弹弓射发钗的办法亲手杀了四个人。

    她越实践,越勇敢。

    于是索性不扫兴多嘴问她,专心地骑马追赶。

    就在不远处,他们终于看见了车马。

    顾西望精神一振,终于追上了他们,放缓了马的脚步停下来,在黑暗中的山路上看着那辆马车经过。

    等到这马车再往前走几里,过了界碑,他们就好说了。

    他下了马来,往身后招招手,黑鳞卫的人跟着上来,埋伏在漆黑一片的草丛里。

    薛成琰扶着姜琮月下马,见她走路已经有些趔趄,不禁又扶了她一把。姜琮月把裤腿一提,说:“快走!”

    薛成琰把她拽着,也跟着蹲到了山路边。

    大皇子的马车在这里停了下来。

    而很快,后面跟上来一队人马。

    跟踪的人哈哈大笑道:“大皇子,你可有想过今天?是你自己遭了皇父厌弃,才被这样狼狈地逐出京。只怕你死在这里,皇父也不会管你吧!”

    火把烧起来,照亮双方的对峙。

    大皇子这边只有势单力薄一架马车,一个已经中箭倒下的车夫。

    而跟上来的人只看见个背影,薛成琰凝眉想了想,轻声说:“是尹都尉,三皇子的人。”

    姜琮月看着,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说:“自导自演。”

    “要么是他被人挑拨,真以为大皇子如此没防备,就跑来为三皇子献忠心;要么就是他是大皇子插的钉子,终于到了拔出来的时候。”

    看大皇子马车那早有准备的样子,多半是他自己安排的。

    “来一场暗杀,皇上又会怜惜他而贬斥三皇子了,即便自己不能回京,拉一个下水也是好的,不至于让他在离京的这几年里太过被动。”姜琮月沉着眉。

    顾西望听着,也不住点头:“心机太深沉了,大皇子,你这次可别想耍什么苦肉计!”

    他狞笑着磨着刀:“小爷我这次,可是来‘保护’你的!”

    薛成琰按着姜琮月的手,说:“等下我下令,你便去马那边躲好,我们会尽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