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抬脚就想脚底抹油。
聂震轩的眉尖轻轻一动,弹指打出一道白光,挡住了徐若萍的去路,转过头来盯着她,眼神有点瘆人“想不到黛正雄的后代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啧啧,一个比一个懦弱胆小,怪不得栖仙国有此大劫!”
黛正雄!?一代不如一代!?
不就是自己的曾外祖父,栖仙国第三十五代国主,黛千凡的老爹,飞升后于蓬莱受仙职的那位。
徐若萍脚下一个趔趄,险些五体投地“老人家,你是不是知道些关于我的事情?你见过我母亲黛玉公主,对不对?你知不知道七煞星君他们都在何处?”
聂震轩撩起一侧眉毛,走过来拽了她的手腕,又顺手摘了片叶子揣她兜里,脚步不停“我又不是那洞察世间的大罗金仙,哪能知道那么多。别废话了,这叶子可以隐去你的气息,收好它,跟我来瞧瞧就是了!”
徐若萍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仿佛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随着聂震轩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头,眼前豁然开朗,前面一个天然大洞穴,光洞口就有十几丈高,大大小小的骷髅白骨进进出出,提了各式血淋淋的食盒,往里走去。
一股陈腐、阴冷、死气沉沉的气息扑面而来,徐若萍的汗毛开始一根一根竖起来造反。
聂震轩对徐若萍打了个禁言的手势,把她轻轻一推,便混在骷髅白骨里一齐跟了过去。
前面是一个造工粗糙的厅堂,厅里面灯烛辉煌,摆一桌宴席,聂震轩和徐若萍没敢进去,只远远寻一角落,从缝隙间向里观看。
徐若萍一看桌边坐着的几位,一颗小心脏不禁咚咚咚打起鼓来。
只见之前打过照面的上古魔将匪幽、穹垠、蠻获、荇槯、图良以及白日里跟聂震轩打赌的红发男、耳钉男和墨镜男均围坐一起,谈笑间举杯交错。
徐若萍暗想几大魔头都聚在这里,那曼冬她们又跑哪里去了呢?
聂震轩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在一片嘈杂声中用神识传来语音道“你们白天所见的都是他们的分身,真正的本尊都在这里。”
尼玛,分身都这么厉害了,那本尊岂不?
徐若萍还不会用神识传话,只好给他猛打口型“快走!大魔头厉害得紧那!”
聂震轩权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一个劲地向里张望,突然,匪幽一扭头,两道目光闪电般往这边扫了一圈,没察觉出什么,又回头与众魔一起对饮。
徐若萍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再不敢有所动作,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聂震轩侧头附耳倾听。
匪幽的翅膀和多余的手臂已经收起来,但是长得像水牛一样的脑袋却没有刻意化形,说起话来带一种动物的低沉沙哑“今天碰着了冥国的罡姐了,居然跟咱们动起手来,各位瞧她是有意而为还是在刻意遮掩什么?”
穹垠响着个大喇叭声音道“甭管她有意无意,反正大哥生受的一捧噬魂沙的仇我们是记下了。”
一目人蠻获爽朗地接过话匣“二哥可不能大意,这罡姐是个颇有些手段的人物,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听我们尊主的语气,还有拉拢之意,我们与她这样对着干,会不会惹得尊主他老人家不高兴啊?”
荇槯操着把粗厚低沉的声音道“三哥不要老往别人脸上贴金,我看她的术法修为也就那么点斤两,难不成我们兄弟几个还怕一个娘儿们不成?至于尊主那边,是敌是友,我看还没有定夺,咱们只按照吩咐行事,又有何惧?”
图良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喝着闷酒。
一旁的耳钉男等了一会,见图良没有要开腔的意思,这才呐呐地开了口“大哥,聂震轩这牛鼻子似乎想要插手我们的事情,需要禀报尊主知悉么?”
匪幽啖了一大口酒,闻言摆摆手“无须多事,尊主他老人家忙着呢!聂老头跟我们的血誓还在,我们不踏出启封山一日,他也休想出去。那你们想想,一个终日不见阳光,只能待在山沟沟里的人,能有什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