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

    过往的一切又在我的脑海中回放。

    为什么会杀人?为什么会入狱?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这里?

    都要归功于江赟。

    我的丈夫,准确来说是前夫。

    我杀他的那个夜晚很冷,正是十一月,寒风从楼顶一阵一阵地吹过。江赟的身体就那样从楼顶的边沿滑落,然后那双微狭的眼睛睁的奇大,惊恐地看着我。

    “砰”的一声,是一段时间的沉寂,然后楼下响起“有人跳楼了,死人了!”的尖叫。

    我并没有打算杀江赟,再怎么样我都没打算杀人。

    但他说:“褚岁安,淼淼的死是我的错,你不该去报复潇潇的。”

    江淼淼,我和江赟的女儿。那天,我因为学校舞蹈社团要参加省里的比赛,就打电话让江赟带下淼淼,他满口答应。

    没想到他、林潇潇,两人带着淼淼一起去商场。淼淼哭闹着要我,林潇潇就给她吃了一块饼干,淼淼年龄太小,不过两岁,饼干又太硬。

    淼淼被噎到了,他们两人忙给她喝水,但喝不下去。

    淼淼死了,被一块饼干噎死了。

    我初听到这个消息,只感到天都要塌下来。

    再后来,江赟和林潇潇就在一起了,我实在不知道他们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请求我和江赟离婚,因为林潇潇怀孕了。

    江赟答应给我一大笔钱,并把房子留个我,说毕竟是他对不起我。

    就像妈妈和褚明杰、乔翘的闹剧一样。

    但我没有像妈妈一样答应,毕竟我没有第二个孩子,我要争个鱼死网破。

    报复是不间断的,那段时间我的精神极度受挫,像疯子一样,甚至是江赟的父亲跪在我的面前,我也无动于衷。

    说来可笑的是,淼淼的名字还是江赟的父亲请了一个大师来起的。我因为幼时那个道士泼我狗血的事情仍耿耿于怀,自然很讨厌这类自称参破天地秘密的人。

    他说:“这个孩子命格缺水,你们起名时需多用带水的名。”

    江赟的父亲问他:“可姓氏已经是江了,江姓难道还不够吗?”

    道士皱眉:“远远不够。”

    淼淼的名字就是这样定下来的,原来道士的话是真的。

    林潇潇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是我害死的,那才是我第一条害死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