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默将钱收了:“你不妨直言。”
那人果然冲曲默一笑:“明日午时,七殿下想请您到嘉品居小酌一杯。”
曲默也笑着回了:“七殿下若是有事吩咐,大可不必费此周章,只派人到西边尧兴门支会一声儿,在下即刻便到他府上了。”
“小人会将您的话带到的。”
而后,连一盏茶的功夫也不到,曲默又被客客气气地送走了。
曲默与那校尉乃是同等官衔,尊他一声“您”是看在曲家和七皇子的面子上,跟曲默本人倒是没多大关系。
大燕四品官员及以上才能早朝面圣,曲默这品阶算是连朝政的边儿都够不上,这便一堆事找上门来了,着实令人厌烦。
那边太子的事还没有眉目,现下七皇子又找他去“小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曲默想着自己区区一个校尉也没多大能耐,如若不姓曲,这些皇子们定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镇抚司说白了就是皇帝的耳目,此事不知是田攸的意思,还是燕无疾买通了那衙内,但不论隐情到底如何,燕无疾竟然能将手伸到镇抚司,着实不容小觑。
曲默既不是长袖善舞之人,也懒得掺和那些子尔虞我诈的事,本想着混个一官半职对得住他这个姓氏也便罢了,如若不是为了曲鉴卿,他八成会一辈子待在北疆那地方,任谁登庙堂也好、拜高阁也罢,都与他无关。
朝中党派林立,有时也并非全是阴谋勾结,只是有人逼着你不得不做出个选择来。好比曲默,他本无意趟这趟浑水,但事情桩桩件件堆到他眼前,像只手紧紧拽着他,偏要将他拉进这黑不见底的泥塘中央去。
如此一想,又带起了头疼,跟那天晚上一样,只是这回尤甚。
然而今儿既无冷风,他又没得风寒,他这回该赖什么呢?
疼痛细密而绵长,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针扎他的脑仁似的,只一会儿便渗出了一头冷汗,他强打着精神出了镇抚司,而后便再难迈开腿行半步了。
马栓在衙门后街拐角的杨树上,曲默只怪来时将缰绳栓得紧,这会儿怎么都解不开。幸而后街清净,适逢四下无人他便捧着头,疼得坐在树下大声喘息。
额上的冷汗滴在眼里,视线模糊得很,他却抬不起手去擦。
恍惚间,似乎有个女子在喊他的名字,他抬头着眼去看,嗅得一抹异香,而后便再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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