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晴乐说,是被司礼的女官叫去排练及笄礼的流程了。
曲默在和弦居处吃了瘪,也只得打道回府。
晌午的及笄礼上,候沁绾如愿以偿地担了赞礼这个职位。
祠堂内,众宾皆立。
三拜三加,一身华服的曲献跪在祠堂中央,身为赞礼的候沁绾手执一方黑布,将她身后及腰长发盘起。
柳观玉虽非曲鉴卿的发妻,但自从曲鉴卿亡妻以来,便在相府主事多年了,也勉强可充作主母。
礼部的女官捧钗,柳观玉则将钗子插于曲献发间。
女官捧着那日张太后的懿旨,字正腔圆地宣读,威严十足:“……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赐‘怡君’甫……”
曲献仪态端庄,眼观鼻鼻观心,双手接过那块明黄的布帛,三拜,而后起身,朗声应道:“怡君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谢太后恩典。”
“礼成!”
丞相之女,及笄礼上,却是太后取字。张太后赐下的这“怡君”二字非比寻常,不单是对曲献,更是对整个曲家的认可与恩宠。
而礼间观者又多是官家女眷,此一礼毕,全燕京的人都知道了张太后给丞相家的女儿赐了字。
一时间,曲家又荣宠加身,风光无限。
曲默原先在祠堂,但那一屋子要么是女子,要么就是老得牙都掉光了的老头子。
他从三天前便没见过曲献,这会见了却也说不上话,他在脂粉堆里被熏得实在喘不过气来,于是待那群女人抚掌称庆的片刻,便找了个由头赶紧溜了。
晚上曲家大宴宾客,曲默便被安排去门口接待来宾。
邱绪虽然被他老爹安广侯给扔到qián/安/山去了,但是曲默生辰这种日子还是得回来,这会儿俩人一块站在门口迎宾,逢人便笑,腮帮子都笑酸了。
邱绪接过宾客递来的一张张请柬,高声唱道:“赵某某,青古玉碗一对;王某某,金元宝五十锭;孙某某……”
俩人身后记笔的秀才也累得够呛。
见后面总算没人了,邱绪才靠在门边上,问道:“你说唐文这回送什么?”
曲默摆了摆手:“我哪知道。”
邱绪贼兮兮笑了一声,道:“他喜欢你姐姐这事,上学那会儿谁不知道?张太后给你姐补办这个及笄礼,可不正是昭告燕京的王孙公子去你家提亲呢么?我怀疑他前段时间压根不是去跑盐船了,肯定是去哪给你姐准备聘礼了!”
曲默挑了挑眉毛,倒也说得傲气极了:“我阿姐的身家、样貌和才华,天底下哪个男子能配的上?还不是凭她喜欢罢了。”
邱绪虽然损他损惯了,但这种事情上也只能向着他说:“肯定的!肯定的!”
曲默勾过来邱绪的肩膀,拉近了,道:“话是这么说,其实我还挺想唐文当我姐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