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果然听话了许多,连骨头都软了,邵长海要是看见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邵君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咽下了口中的血腥,他很冷静,他答应过加文也答应过修瑾,自己能做到。
“我记得他是和你一个专业出身,只当个床伴可惜了,你正好也缺个秘书,我看他就很合适”修易城的眼中上过一丝冷酷,看他们能装到几时。
有些枷锁是戴在身上的,有些枷锁是锁住内心的,无论是哪一种都会将人囚禁于方寸之地,寸步难行。于邵君是,于修瑾更是。
相隔三步,却像隔着半个宇宙。嘴里是咸腥的血味,耳朵也嗡嗡作响。
邵君刚将车子发动,就觉得耳朵痒痒的,再一摸,血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从后视镜看修瑾,修瑾更是被那抹红腥刺痛,偏过头去。
我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是折辱,是你给我的冷漠,邵君手指相碾,血迹慢慢干涸,干涸的血迹黏在手上,难以用纸巾拭尽。
“父亲让你做我的秘书,明天开始跟我上去公司”修易城看着窗外,或许不看你就可以不在乎你。
“是,邵君知道了”他虽听得见,但从刚刚开始右耳中只有轰鸣,听不到任何声音,他觉得可能是耳膜穿孔,邵君的判断来源于之前有和加文学习了一些医术,这个词很快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是这个耳朵再也听不见了吗?
总算是到了修瑾的住处,他像是从动物园中跑出的动物,被那些或嗤笑,或怜悯的眼睛看着,像是只看躯壳就能看穿他不堪的内心。
住处早就被安排好了,楼梯间的杂物室,倒是离修瑾的房间很近。
来不及清理耳朵,就被修瑾叫去伺候,说是伺候,也只是和修瑾一起待在书房,端个茶,倒个水,更多的时间他只能看着地面,听着耳边来自修瑾的呼吸声,和来回翻阅文件的声音。
加文说,对于奴隶更多的时间是等待,但是希望对于邵君来说,他不想等待,他想要的是陪伴。
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局面,他们会如何?邵君最近时常在想这个问题。
他或许会坐在自家的公司里,看着认识的不认识的员工脚步匆匆,来来往往。
绝对不是被这些鄙夷的目光注视,让他无处躲藏。
邵君的办公桌就在修瑾的办公室外面,半敞开式,说是做了修瑾的秘书,在邵君看来,他更像一个看门的。
有人带着好奇侧目,也有人带着嘲讽调笑,这个敞开的位置更像是单独架起的展示台,承受来自众人的羞辱。
“麻烦你,这份文件需要修总签字”邵君被一个还算温和的声音拉回,视线从什么页面都没有打开的电脑屏幕收回,看向眼前的男子。
一副细框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脸上是温和歉意的微笑,就像在为打扰到邵君发呆而致歉。
“如果是急件您可以直接送进去,修总在里面,如果不是很急,可以直接放在这里”邵君的眼睛瞥向桌上摞的一摞文件,这些他都不知道是何时何人放下的,那些放下都不会给他一个眼神,像是远离病毒一样远离他。
“好的,这个不急,能麻烦你在修总看过后送到宣传部吗?”
邵君点头答好,便也再次低下了头。他的脸上可还有昨天修易城掌掴的手印,屈辱就写在脸上。
“谢谢,这个应该会对你有帮助”一瓶冰水放到邵君的面前,瓶身挂着细密的水珠。
邵君抬头用眼神询问,那个男子用手指指自己的脸,神情正常,没有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