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那个男人玩够了,就将他丢弃在宴夜附近,他为了生活混进宴夜,吃客人们剩下的食物,喝卫生间的生水,他被宴夜的保安驱赶,受宴夜的客人侮辱,我见过他睡在厨房的橱柜,桌子下面,任何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他就像是宴夜的流浪狗,人人喊打,但生命力顽强,总是逃过一劫。”
方奇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递给邵君。
“我一直有关注他,他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跑进我的视线,想不注意都难。”
见邵君不接衣服,方奇自顾自的给邵君披上。
“哪天我刚从公司离职,在宴夜喝了点酒,晕乎乎的想吹吹风,就上来天台,正好看见他赤着双脚站在那”方奇用手指给邵君看。
“后来我卖了他,也是因为他,我才有机会做宴夜的调教师,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原本没有围栏的天台多了这层网,网住想从这里跳下去的你们”和我……
其实当时,我也是来跳楼的。
方奇从回忆中出来,看着邵君。
“别再寻死了,离开他,活的下去吧,为一个葬送自己不值得。”
邵君冲着方奇笑笑,低头认真的写字。
“谢谢你的故事,和小熊饼干。”
方奇叹气“我认识的邵君总是固执的,这一点你还真是像他,你好自为之吧,我不想眼睁睁的看你枯萎。”
邵君的第三次手术安排在周一的上午,这是继上次修易城逃走之后宴夜的第二次休业。
休业时的宴夜不接待任何客人,在职的员工调教师以及奴隶被限定了特定的活动范围,以保证不会发生意外。
宴夜的楼里有自己的医疗机构,健全的医疗器材足够邵君的使用。
从昨天晚上开始为了准备这场手术,邵君就已经禁了食水,他耳朵上方的头发也被剃掉了,耳朵上方要开刀取自体的筋膜,做为补膜材料,头发会碍事。
从外面聘请来的医生在对邵君的情况做最后的确认。
修瑾就在门外,没有关上的门里传出医生和加文的对话。
他们在反复确认手术的步骤,力求避免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
修瑾放下了全部的工作,昨天晚上就住在邵君隔壁,今天早上和加文一起迎接了医生。
关于手术可能存在的风险,修瑾已经仔细和加文确认过。
发生意外的可能会造成耳鸣,严重的会导致面瘫,也可能会丧失味觉的。
但是如果手术顺利,一个月后,邵君失聪的耳朵就能再次听见声音了。
徐思南安排完宴夜的事情,从电梯上来,楼道里只有修瑾的身影,靠着墙,哪里还有在公司时候的精气神。
他走近安慰修瑾“有你加文哥在,不用担心,而且这次请来的医生也是耳科的权威,风险虽然有,但是我们已经将风险尽可能的降到最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