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容姑姑继续劝慰道:“你想想,自那晚的宴会之后,各宫都紧闭大门,无人敢轻易踏出。皇上除了去慈宁宫,其他娘娘的寝宫都未曾踏足,更不见任何嫔妃。

    显然,皇上这是要让后宫众人斗个你死我活。

    所以,此时谁也救不了人,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我终于恍然大悟,德贵妃此时还在沉睡,或许正是暗示我,不要插手此事。

    可刘昌河毕竟是我的干爸爸,是我入宫后真心相待的亲人。

    连小胜子都拼死前来求救,我又岂能袖手旁观呢?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屋里,看着小茶案上的彩描大雁杯发呆。

    当年画眉打碎了我一只大雁杯,刘昌河知道后特地又从宫外给我带了一只。

    这些年,他帮我传递消息,传递物品,还帮我在宫中立足。

    珙桐姑姑当年将我托付于他,他一直待我很好,这危难之时,我真得就这样坐视不理了吗?

    我明白,我若是前去相救,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不救,那我这一辈子都会不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终于下定决心。

    我向小欢子借了一套他的衣服,又恳请他帮忙请边太医前往敬事房的西侧。

    他答应了。

    没过多久,我和小欢子便悄无声息地从知春园的后门溜了出去,各自分头行动。

    外面虽然一片寂静,但那股莫名的危机感却如潮水般涌来,让我感到双腿发软。

    偶尔有侍卫擦肩而过,他们那锐利的目光仿佛猎人盯着猎物,令人不寒而栗。

    好在他们尚未丧心病狂到无所顾忌的地步,我这才得以平安抵达敬事房附近。

    只见得势的钱公公正在那里耀武扬威,几名跟随刘昌河的小太监被按在地上遭受毒打,已是奄奄一息。

    我心如刀绞,又惊又怕,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悄悄避开。

    看来想要从大门偷偷溜进去是不可能了,我绕到后门,却发现后门也有人把守。

    我只得绕着宫墙走了一圈,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狗洞。

    此时的我已顾不得颜面,赶紧从那狗洞钻了进去。

    很快,我便来到了西侧的柴房前。

    瞅着四下无人,我轻轻敲了敲门,低声唤道:“干爸爸,是我,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