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需从长计议。”
沐舒窈对天璇的机敏颇为欣赏,不禁好奇他的见解。
“这种局面,我也没有万全之策。”
“那王妃是否焦急?”
“不急,任何事情都要处理得干净利落。”
天璇闻言,又悄悄挪近了几分,脸上挂起了玩味的笑容。
“王妃,我倒有一计,想不想听听?”
得到沐舒窈默许的眼神,天璇愈发得意。
“依我看,侯府本应归您父亲所有,但眼下情况复杂,不宜直接挑明。我们暂且聚焦于侯爷夫妇遗物这一部分。”
沐舒窈表示赞同,心中对天璇更多了几分赞许。
这少年虽年岁尚小,却心思细腻,虑事周全。
“我估算了一下,侯爷夫妇遗留的财产,按清单计算,大约价值八十万余两。其中既有银楼存放的银票,也有字画、商铺等转换后的价值。”
“这些表面之物,只要确保古董字画未遭替换,便不难处理。但这些年积累的田产商铺收益,才是症结所在。”
“我的建议是,王妃无需亲自动手。您的身份尊贵,不应为些许银两与他们纠缠,那反倒是降低了身份。交给我来处理即可,如若我力有不逮,俊王府的大管家定会助我一臂之力。”
天璇更进一步提出,即便大管家出面亦非上策。
在这场家产争夺中,无论孰是孰非,在外界看来,侯府始终是一家人。
若真的闹得沸沸扬扬,伤的不过是侯府的脸面与尊严罢了。
他天璇,与常人不同,年纪虽小却无畏于世事,仅是一介跟随在王爷身边的小厮。
这份不羁与纯真,让他在权贵之间游刃有余,即使争论至面颊绯红,亦不惧人言可畏,只因他心中坦荡,无所畏惧。
“那二夫人仅呈上地契与房产凭证,其用意昭然若揭,分明是不愿将多年累积的收益拱手相让,利用王妃您性情温婉,不屑于为些许财物失了风度。”
言至此,一抹锐利闪过少年的眼底。
“但我并不惧怕,即刻便去寻她,索要历年账簿。无论她是否愿意交出,也无关乎那些账目的真假,于我而言皆不足挂齿。我结识了几位擅长理账的高手,稍后将他们带至田庄与店铺,必定能将这些年来应得之财算得毫厘不爽。”
“若您心慈,愿吃些小亏,将所得之数十分之一作为辛劳费赠予二夫人,也算是大方之举了。”
此话出口,不无几分调侃,却也是真心实意。
沐舒窈闻言,微抬眉眼,目光中藏着深邃,“可若是我不愿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