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沐柒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她将人搂在怀里,趁着人儿带着醉意,还处在云里雾里,她轻轻贴近那莹润的耳朵,闻了闻,张嘴轻轻含住一点。

    ——便如她一直想做的那般。

    “唔……”怀里的人儿剧烈挣扎,伸手紧紧捂住耳朵,脑袋直摇,从她怀里退了出来。卫风吟醉着,放下了平日的矜持,声音娇柔软糯,“还咬我耳朵……变态、变态!”

    褚沐柒一时竟分不清,她是在怒骂,还是在撒娇。让她更想咬上一口,吞下腹去。

    可她不能。

    看逗得狠了,褚沐柒捂嘴轻笑,扶她坐好,自己也在一边坐下来。

    她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卫风吟歪倒在桌上。嘴里嘟囔着,一张一合,含了颊边一缕微湿的墨发。无论何时,她都美得诱人。

    就这样坐了许久,坐得身子都冷了,趴着的人儿才直起身来,虽是微醺,眼里却已有了清明。

    褚沐柒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又在她清明的目光下住了手。看着她,开口问道,“今日怎么了?”

    伸手捋捋身后随风飘扬的发带,卫风吟坐直了身子,眸色清浅,“就是想喝酒了。”

    边说着,又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

    褚沐柒不满地眯眯眼,恼她竟然不说实话。

    “可是想安王了?”她有些气恼。

    卫风吟轻笑一声,唇边梨涡一闪而过,眸中却是无谓。

    “我一直很好奇,”她举杯浅浅抿一口,“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安王的?”

    这……

    褚沐柒犯了难,她总不能说从书上看到的吧。

    她掩饰地抬起袖子,“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啊。”

    也不管她说得是真是假,卫风吟却好像有了想诉说的欲望,歪过头看她,“你可知我为何习箫?”

    褚沐柒咬牙,“总不至于是为了他吧?”

    白色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嫩的玉臂,卫风吟抬头望月,眸中闪过一丝追忆。

    “我七岁生辰的前一天,母亲便去世了。”她平静开口,语气并不悲凉。

    那时候,她兴高采烈期待着生辰,却忽然得知母亲意外去世。府里的大红灯笼,匆匆都换了素白。

    冰冷的灵堂里,她跪直了身子,心里惶恐害怕。父亲不在身边,她突然成了这府里唯一主事的人。

    来吊唁的人一个接一个,她也只跪在一边,由管家领了人祭拜。众人看她幼小,也不计较她的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