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起头看了看。

    这没有什么稀奇的。现在已经是傍晚,在日光不强的时候也能在天亮的时候见着月亮。

    但奇怪的是,随着月亮渐渐变得清晰,太阳下落的速度太快了些。

    方才还明亮的天空,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变得阴暗下来。

    周围的人手足无措的四处逃窜。尖叫声冲破了耳膜。

    华阳紧紧的抓着玄同的胳膊不放手,而池鱼却被人流冲散。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抓住什么,却没留意脚下,被绊了个踉跄。

    突然,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

    池鱼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抬起头就看见既羲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小丫头,我现在可不能带着你飞上屋顶,所以,先顺着人流走吧。”

    这些人相互推搡着,不过就是想快些回家罢了。踏进了西城区也就相继散去。

    池鱼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踩的发黑的绣花鞋。这鞋还是华阳嫌她的鞋子太过素净,送给自己的。

    “看看可伤到哪里了?”既羲站在河边,挑了挑眉毛看着她。

    池鱼摇了摇头,除了被踩了几脚,其他倒没有什么事。

    “你怎么会在人群里?”她好奇的问。

    既羲随意的坐在河边的垂柳下,“我本来在个安静地方待着,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吵所以去看看。”

    池鱼坐在他的旁边。他神色平静,眼睛中却有些茫然。

    “这就是你前些日子看见那个孩子的地方?”池鱼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问道。

    既羲微微颔首,眼前就浮起了那个神色高傲的小孩子。“你跟着玄同那么久,没有什么想说的?”

    池鱼想说的倒是不少。她清了清嗓子,科普似的开口。“一般来说,这样的幻想要不就是你进了法阵,要不就是这孩子同你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是哪一个?”

    既羲勾起了唇角,反问道。“你觉得是哪个?”

    池鱼挠了挠头。他的语气中有几分戏谑,池鱼也不清楚这是真的在发问还是在嘲讽她。

    “依我来看,这里没有法阵的气息。多半这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说着又凑近了一些,小心翼翼的道,“会不会是这孩子和你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你才会看见他。”

    既羲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伸出手捏住了她披帛下的伤口。“小丫头,你再说一遍?”

    其实这伤口并不深。既羲咬的时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咬破,反而像是调情一般只留下了一个青紫色的印子。

    披帛的材质很薄,池鱼都能感觉到他手指尖传来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