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了,声音听起来很滑稽,可他的样子认真得吓人,哪怕是王氏这个浑人,也被吓得停止了撒泼。

    林忠两眼瞪得滚圆,扯着破锣嗓子朝王氏道:“王氏,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别以为仗着我娘给你撑腰,你就能无法无天,真的逼急了,咱们拼个鱼死网破!”

    老话说得好,兔子急了都还咬人。老实人一旦发怒,比向来蛮横的人更可怕。

    林忠在以为几个孩子都没了命之后,又失而复得,此时对几个孩子最是看重。

    王氏和她闺女在这个当口算计林阮几个,算是撞在刀口上了。

    所以他这会儿说的话,都是真的。王氏若是再敢胡闹,他还真有可能拼个你死我活。

    王氏这人大智慧没有,可小聪明却是不少,最是明白啥人能惹,啥人得避,所以老实闭了嘴,半个屁不敢放。

    林忠见自己终于压制王氏,顿时有些扬眉吐气,转头看林阮和林寒道:“进屋去找东西。”

    林阮点点头,带着林寒进了屋,很快就把他们丢的东西给找了出来。

    葡萄,细棉布,白面,还有柴刀和油盐酱醋。

    这个王氏,还真是跟鬼子进村一样。

    要是再多给她点时间,兴许她能把老宅的墙皮都给抠下来一层。

    幸亏她的银钱没藏在那屋子里,不然说不定也得被一并偷走。

    两人在王氏的屋里转了一圈,又去林梅的屋里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遗漏,这才抬着筐子出来。

    王氏见那些东西全都被搜了出来,心疼得直咬牙。

    “那些细棉布是我的,你们不许拿走!”

    林阮冷笑一声,“你说是你的,那你叫它一声,看它答不答应你?”

    王氏气极,“那你叫它一声试试!”

    林阮见那布上有一个黑手印,拿起来拍了拍,“我叫它,它应不了,但县里锦绣布庄的伙计能替它应。要不,咱们去县里走一趟?”

    王氏不死心,那几块布加起来,两三百文钱呢。

    “你们连饭都吃不起了,哪里来的钱买布?还有那白面,哪来的?”

    王氏突然来了灵感,一脸焦急地看着林忠。

    “他爹,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分出去才几天,哪来的银钱买这些东西?别再是背着咱们做了什么坏事吧?这事儿你可得好好管管啊!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这事儿可马虎不得!”

    林忠本来就是个懦弱性子,耳根子也软。要不然也不会被压制这么多年。听王氏这么一说,顿时也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阮两人。

    林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