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之沙!
我脑海中立刻出现了这个词,我知道就是这东西让托比变成了一幅画。
“守墓之沙只会对外来物有作用。”德劳许介绍到,“但凡是这个古墓中的一切,那守墓之沙对于它们只是普通的沙子。”
“那……如果被守墓之沙击中的人会复活吗?”我装作只是随意的问,心里却一直想的是托比。
“这是没有可能的。”德劳许回答了我,“没人能从守墓之沙中解脱束缚,这是古墓给入侵者的诅咒,打扰法老王灵魂的人都会被制裁。”
我失落的低下了头。
很久很久,我只是单纯的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还能够再看一下外面的天空。看着橙色的火烧云把天际涂满。我多想自己还能再留恋一下外面的美景。听着夜晚蝉叫,听着冬日落雪的声音。我想看大海,我想沐浴阳光,我甚至怀念新鲜的风带给我的每一丝清凉。我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能珍惜,而这一切,已经变得如此遥不可及。我不明白自己,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等失去了才发现世间如此多事物的宝贵。或许,这是人类的通病,在你眼前的,触手可及的,你总是想不到失去后的可怕。我总觉得这个古墓也似乎失去了什么,就仿佛在眼前,我总也抓不住。
在古墓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本来麻痹自己,强压着自己的不安在这封闭的古墓潜滋暗长,慢慢扩大。自从上次看到拼死也要保护孩子的母亲后。我害怕去想,我害怕自己去想在外面世界的父母因为寻找我而逐渐沧桑衰老的容颜。我知道,他们一定会踏遍全世界的每个角落,除了这里。我慢慢有些想通了,在我固有的叛逆一点点被古墓打磨以后,我开始抱怨自己的叛逆,不知道叛逆让父母曾经受过多少罪。能够想起他们的每一丝回忆都会是到深深的伤痕,刻在我心上。好几次我觉得自己真的闻到了,闻到了母亲为我留下的泪水咸。
我最近在托比画像面前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只是就这么傻傻的看着。阿伦告诉过我,每一个守墓者都是孤独的,即使我们在这个守墓的大家庭里,我们依然孤独。我总感觉自己应该做什么,但却发现自己在这里一天天的沉沦。
“荒谬!”我冲着自己大喊着,起身,离开了托比。
也许,我应该更加投入的去练剑,这样我至少可以继续麻痹自己。此刻我独自走在回到训练室的路上。墙壁上摇曳的黑暗树火把映衬着我貌似平和深处却汹涌的内心。我有时真无法想象,我在这里活到千年以后,到底是变得像德劳许一样索性天真对待,还是会像韩苍一样成为妖怪。
咦?前面是什么?在我前方地下河处,像是有个巨大的圆形黑色塑料袋在飘着,由于是在黑暗树火把所照不到的地方,我只能粗略的看到它的轮廓,我努力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的时候,它已经沉到了河里。
“阿伦!我觉得河水里有异常!”在我到达训练室后,我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阿伦。
“小毛头!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你刚刚到底跑哪里去了!”阿伦见我回来一把就抓住了我。
“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懵了,一头雾水。
“是众神祭!”阿伦说,“还有五个小时!我们要快点跑了!”
“什么是众神祭?”我的问话话音刚落,阿伦已经一把拽住了我,跑出了训练室。
“是我们守墓者必须参加的一个典礼!祈祷众神保佑我们平安!”阿伦带着我飞奔着,“每六十年一次,每个人都必须到!我打赌,要是我们迟到了,韩苍一定会把我们大卸八块至少五次的!”
当我们气喘吁吁跑到一个交叉点时,遇到了同样上气不接下气的马里瑞。
“显然我们容易一不留神就错过什么,不是吗?”马里瑞并没有停下脚步,“毕竟六十年太快了,很容易就错过。”
我们前面的道路越来越宽,像是城里的汽车逐渐行驶往郊区一般。四周不再有那么多石室。而是越来越单调的土黄道路和墙。路逐渐放宽到四辆汽车并排都不会拥挤时,就不再有转弯,而是笔直的前进。
我预感到前面应该快到目的地了,在我们前面有一片明亮的灯火,阿伦加快的脚步也应征了我的预感。
古老的阿努比斯石像像是卫兵一样矗立在门左右两边,沉淀了千年的沙被偶有的风扬起。我望着这个高大的门。如同大厦般的门面前我显现的如此不值一提。
我和阿伦、马里瑞走了进去。
猛然间,异常开阔的空间震惊了我,巨大的石室里两边罗列着众多的石像。形态神态各异,一座座神像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在整个巨大的石室尽头,一个雕琢的栩栩如生的雕塑在那里,十几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