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曦月抬头看了看已是近在眼前的巍峨宫门,沉了沉气,正要迈步行去,忽然,身后又有一azj辆马车缓缓驶来,伴着缭绕的馥郁香气,停在了她面前。

    这香气她从前不识,如今已在崔家接受教导时知晓,这便是安王车驾惯用的“笑azj梅香”。

    果然,下一azj刻,李衍便拉开了车窗。

    “上来吧,”他含着笑azj,语气随意又似透着几许亲昵,“我带你进去。”

    她的车是没有资格入宫门的,但他是金枝玉叶,自然可以帮她少走些路。

    陶曦月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搞得有些愣怔,先是一愕,旋即下意识看了眼四周,见其他人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好像此事极其自然,并不值得他们有什么特别反应的样子,她不免有点发窘,反省自己是否也有些大惊小怪了。

    是啊,他们是未婚夫妻,他还是高高azj车,这并不是提议,而是命令——哪怕他说得再温柔,她也是没有权利拒绝的。

    如此想着,陶曦月索性也就放开了胸怀,从善如流地施礼应喏,登上了他的车驾。

    车厢里很宽敞,也很凉快,不止有茶案和小榻,还置着冰山和风轮。

    陶曦月环视四周后,跪坐在了几案前铺着的茵褥上,与斜坐于榻上的李衍面对着面。

    车轮重又缓缓开始滚动。

    她垂着眸,始终规规矩矩坐着,既不去看他,也不主动说什么。

    但奇怪的是,李衍也与她一azj样沉默,并没有出现她之前担心的于礼不合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azj久,他忽然于沉默中有了动作。

    “这个给你。”李衍说着,不知从何处拿了一azj来。

    陶曦月抬眸,正对上他的目光,一azj种很平淡的眼神。

    她不由微怔,旋即忽意识到此时不容细想,于是立刻伸出双手将匣子接了过azzj枚金制的七孔针。

    不待她问,李衍已开口说道:“今日乞巧,待会我和你一azj道去皇后殿下那里,将其它的七孔针送给几位公主,然后我会去万寿台那边,你若想出去了,就差人来寻我。”

    陶曦月花了两息才反应过azj来他是在说晚点送她的事。

    她不免有些纳闷,一azj面又想起之前见面时他的轻浮之举,想到最后,忍不住又怀疑他莫非是觉得此时不好下手,想回去的时候做些什么?

    陶曦月心里如此想着,也不表露什么,一azj边考虑着到时如何先斩后奏。

    王府的车虽然可以入宫,但也并非是能一路畅通,行至内门处时仍是需代以步行。

    下车的时候,李衍忽然回过azj头来朝她伸出了手。

    陶曦月一azj意的目光,那里面似有无尽未央之兴。

    她看了眼周围侍立的宫人,递出手,轻放在了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