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接过来看,地址署的洛城四中,十一月寄过来的,是他出国后不久。

    熟悉的方块字排列着,手里稍稍摸挲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硬薄方正的一小张,他似乎能预感到是什么。

    眼睛盯着封面上的字体看了许久,一个字一个字地扫过,最后拆开信封。

    果然是那张银行卡,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日站在路灯下,一同塞过去的,他的名片。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一句附带的话都没有。

    眉头皱起来,捏着卡片的手指发紧,陆同尘垂眸,说不清心里涌动的是什么滋味。

    距上次医院一见,又是阔别了三月多。

    那日她脸上神情浮现在眼前,怯意、难堪、伤心混在一起,他当日看不懂,只看到了她眼底,那拼命隐忍、将落未落的水雾。

    现在回头想起来,答案清晰了些,却仍旧模糊。

    心里不踏实,隐隐感觉,这次沈蔻将卡和明信片寄回来,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不愿往下琢磨,越想便越是不安。

    “今天-行程都取消。”他朝助理道。

    助理震惊抬头,见陆同尘拿起刚刚脱下的风衣穿上,这一年来他倒也习惯了这位总裁时不时取消约定好的行程:“需要我为您联系司机吗?”

    “不用。”他将名片和银行卡塞进风衣兜里,脚步有些急。

    下午三点,陆同尘的车停在学校门口,整个学校的广播在放英语考试听力。

    还得等两个小时。

    他看眼时间,手往车里的储物盒里摸索,这才发现,烟没了。

    拉开车门下车,找到就近的烟店买了包万宝路。

    再上车,烟含在嘴里,车窗降下来,车里暖气开着,半冷半热的。

    呼吸有些不顺畅,心里也乱得很,像是要出什么事一样。

    很少有这么心烦意乱的时候,可自从身边多了沈蔻,这种焦灼浮躁倒像是成了常态。

    面上不能露出来,也无法排解,因此憋得格外难受。

    手机又翻出她的微信,元旦发的祝福,沈蔻到现在都还没回。

    是没看见,还是故意躲着他,陆同尘不知道,只能想着今天抓到人,要好好问一问。

    五点考试铃声响,陆同尘灭了烟,打开两侧窗户散尽车内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