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无可跑,无需再跑。
池虞牵着翻星,有一种死到临头却洒脱的感觉。
她站在中央,左右张望,甚至还暗暗在比较两边的行军速度,是哪边能疾足先得呢?
两边人马带着震天响动,卷着浓烟狂尘朝着她们的方向靠拢,但都不约而同在弓箭射程之外的地方勒马停下。
马嘶鸣的声音络绎不绝,但是却无一人出声。
这个距离虽然不能看清双方的样貌,但足以看出对方服饰和佩刀的形制。
非我同类。
噌噌噌——
拔刀声刺耳,络绎不绝。
池虞却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里狂摇起胳膊,欣喜大喊道:“挞雷!是我!”
隔着溪水,挞雷努力一眯眼,终于看清那个扎着两个大辫子的,傻憨憨一样朝自己摇手的少女。
可不就是池三小姐吗?!
挞雷顿时欣喜若狂,比他射箭十发九中都要来得开心,一甩马鞭纵马踏过溪流。
“嘿!小姐!”
池虞本着格桑塔娜已经算是共患难的朋友,就想拉起她往自己阵地跑,可是却没能拽动,她不明就里转头。
“格桑塔娜,你不跟我走吗?”
另一边骑着棕马的异族中年人叽里呱啦一大段话砸了过来。
池虞听不懂,但是也能感觉对方很凶,就像她一贯对这些西北民族的印象。
野蛮、凶残。
杀人不眨眼。
格桑塔娜把手肘从池虞掌心抽了出来,偏头对她抱歉道:“金铃,我阿爸来接我了,不能陪你了。”
阿爸?
池虞抬眼打量着那个骑在马上,脸色赤红、一头黑卷毛的异族中年人。
观察半响,格桑塔娜除了和他发饰上都串着同样款式颜色的珠子之外竟都找不到相同之处。
西丹的男人和女人无论长相或是身型都相差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