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乾北军的伙房,别无它处。

    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要不是脸黑,恐怕都要闹红脸。

    他们刚刚和聂光吵了架,这没多久就灰头土脸的回来,还被唯一知情的人撞了个正着。

    池虞见他们都是别别扭扭的样子,就宽慰道:“老人家脾气不好,做小辈的多哄哄就好了,我以前也常与我祖父吵架,可是等他不在了,我才明白他以前管束我的都为了我好。”

    听出她的话语中也有劝和的意味,一人也顺坡而下说道:“我们也知道聂叔是为了我们好,可是就是那话听了让人不舒服。”

    “谁说不是!”

    另一个年轻士卒听见另两人语气中对聂光还颇有些怨,便拉了两人一下,说道:“这怪不得聂叔,想当年,聂叔为将的时候为人豪爽,对我们也多有照顾,在战场更是救过我们好几次,而且那次若不是恒远替了我……”

    “……若不是恒远死了,他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说到最后他又重重一叹气。

    身旁的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别怪自己了,那次大家伙本来都以为能胜的,恒远也是想挣一个军功,要怪就怪老天让他有了一个妄想吧!”

    “妄想?”池虞好奇问。

    “恒远曾救下一位落难的燕都贵女,两人私定终身,恒远自觉配不上她,才想要博取一个功名。”瘦高士卒摇头,“其实我们这样的顶天也不过能做一个参将,那些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世家小姐如何会下嫁。”

    燕都贵女?

    难怪聂光起初看她,哪哪不顺眼。

    “其实燕都里的女子也有婚约自由的……”池虞忍不住解释,实在是世人都对世家子弟有诸多偏见。

    其实在大周,女子的婚配其实比前朝都开明许多。

    若家族实不需要再靠子孙来稳权笼势的时候,他们的婚事就会变得相对自由。

    “对了,小姐。”瘦高士卒忽然对她拱起手,语气赧然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池虞好奇他会要求何事,微微颔首,“请说。”

    像是怕她反悔,瘦高士卒言简意赅地说:“恒远曾经赠了一枚玉佩给那位小姐,那件玉佩是他自小随身之物,所以我们想如果能拿回来给聂叔做个念想也是极好的。”

    “如那位小姐肯的话。”

    燕都里的世家贵女她大多认得,若她就是递个话,倒也不难。

    至于那位小姐肯不肯,她也不能强求。

    “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既然池虞想帮忙,当然要问仔细。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