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白衡坐在铺了许多稻草的地上,也不算狼狈,毕竟自己也是侯爷,皇上没有对自己下什么定义,只是先收押天牢,狱卒自然是不敢为难他。
听到下人报来,陆恕己的无事献殷勤,白衡眉眼一暗,自己就只是松懈了些许,就让陆恕己钻了空子。
“看来得早些出去了。”白衡点点头,随即又想起宋枕朝,他得到的消息是宋承欢受伤了,需要陆恕己的药,但是这次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也是急用,就接了陆恕己的药。
这便是欠下了个人情,白衡却不担心,宋枕朝欠下的人情,自己是断然不会让陆恕己有计划借题发挥的,即便是他真要借这人情要挟宋枕朝做什么,只要自己先发制人还了就是了。
想到这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白衡开始计划着如何快些出去,毕竟什么事情在这阴湿冷暗的天牢里也是做不成的。
此时狱卒过来,附耳对白衡说道:“卫阳县主现下正在外边,是来看您的。还有就是宋小姐在先前去卫阳县主帮忙想救您出来。”语毕便出去了。白衡心中一喜,没想到宋枕朝这么快就去见了卫阳县主,原本还以为要等到自己安排她们俩见面。
听那狱卒的意思,她们也没什么争执,那这样一来这两人会好相处许多。
白衡舒了一口气,这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天牢待着还能让宋枕朝着急一回,主动了不少,倒也叫人欣慰。不多时那个狱卒领着卫阳县主进来,她看白衡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虽然说他们平时也没有什么锦衣玉食,但看自己儿子这么被委屈也是心疼。
二人便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大多都是卫阳县主嘱托白衡要注意身体云云,白衡也不打断,只是温和的一个个应答,倒是和睦非常。
“母亲,你可是见过宋枕朝了?”“见过了啊,怎么了?衡儿问此事为何?”“那母亲您觉得她怎样?”
白衡有些紧张,虽然说在自己眼里宋枕朝无可挑剔,但自家母亲对宋枕朝有点不满宋枕朝,这还是需要他“做媒”调和一二。
但现在把事情搞清楚了日后也好处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正是这个理。卫阳县主稍加思索,便摇了摇头,“虽说为娘不怎得喜欢她的出身,但是她确实是关心你的。”
但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促狭的看着白衡,语带深意:“莫非是现在就要给你媳妇铺路了?我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吗?”
白衡还以为卫阳县主对宋枕朝有诸多挑剔,但是此时看起来两人聊起来是挺开心的,也就不在意卫阳县主的调侃了,只是嘱托道:
“那母亲,您您帮我去宋府看看宋承欢,是宋枕朝的弟弟,我有些放心不下。”
“你这般倒像是个要入赘的女婿,这么担心媳妇娘家的事,这只是宋枕朝她弟弟你就如此关心了,”白衡连忙截住卫阳县主的话,只言明扼要的说:
“是有人跟您儿子抢媳妇,正对着宋承欢受伤这事下猛药,您还不担心。就去看看,没别的事了。”
卫阳县主心知他说的说陆恕己,她也是不喜这人,闻言只得有些不情愿的答应了,母子二人又都说了一会儿话就被狱卒分开了,“县主,时间到了,咱们会照顾好公子的,您放心。”便虚扶着卫阳县主出去了。
白衡看着卫阳县主的背影,又想起陆恕己的小人行径,笑出声来,虽然对宋枕朝不会接受陆恕己成竹在胸,但还是要出去才能确保局势在他的掌控之中。
宋府。宋来之听说宋承欢受伤了,心下一惊,又痛,赶忙去宋承欢的院子里看望。
到了才知道宋枕朝照顾周到,又因为陆恕己的药实在上品,其实现在的宋承欢看起来并不很严重,宋来之就心疼的数落了他一顿,宋承欢也不恼,只是一个劲的说宋枕朝多么好,但又说起药说陆恕己给的,“父亲,您可要帮帮姐姐,陆大人指不定为了这药要挟姐姐。都是因为我,父亲您快去看看姐姐,别管我了。”
宋来之看着正在给宋承欢涂药的宋枕朝,大感欣慰。但仔细一看就觉得这药实在是奇效,那一个个细小的疤痕只消涂上就肉眼可见的小了不少,也有淡化的趋势。
便问宋枕朝,“这药可是陆恕己给你的?”他虽然已经知道了消息,但还是要问问才放心。宋枕朝点头,就不说什么了。
宋承欢见都不说话,又催促宋来之帮忙,宋来之又摇摇头,“你姐姐可比你聪明多了,这点小事她自己就可以了,倒是你,非要爬树,摔了还要你姐姐照顾你。”
宋承欢瘪嘴,转过头去不理宋来之,只是喃喃道:“那姐姐也能叫陆大人欺负了去。”宋来之笑他他也不服,软磨硬泡之下宋来之总算是答应了,不过也就是哄哄宋承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