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红豆糕的摊子,宋承欢馋了,宋枕朝也馋了,于是四人就聚到那个红豆糕摊子前,刚好把小摊围住,陆恕己问那卖红豆糕的大娘,“您这红豆糕怎么卖?”

    酸楚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陆恕己这样的人也会如此平易近人,似乎对他的印象也可以改观一二。

    宋承欢拿到了陆恕己手上递过去的红豆糕,高兴笑着,“谢谢哥哥!”这孩子这几天在不知不觉中改口,就喜欢叫陆恕己哥哥,其他人也不去纠正他,便这么喊下来了。

    宋枕朝也想接过来,但陆恕己却并没有要给她的意思,只是看着宋枕朝因为馋微微张开的嘴巴,打开纸袋子,用纸边捏起一小块,拿红豆糕的两只手都举起来到宋枕朝的嘴边,看来是想喂她吃。

    宋枕朝的脸很不争气的红了给透,但已经是夫妻了,就顺势伸头过去一些,含住了小巧的红豆糕。这几人付了钱便离开了,一路上气氛尚算温馨。

    白衡那边就不怎么样了,这几天知道了陆恕己和宋枕朝已经成婚,却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便任由自己成天醉在酒乡里,神智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白老爷子看不过去,却是无能为力,每次想劝阻,都遇到他酩酊大醉,或是昏昏欲睡,白衡身边的小厮看的最多的就是白老爷子叹口气就走或是一甩袖,骂了句什么,离开白衡所在的酒气熏天的地方。

    但今日似乎变了风向,白衡终于少见的清醒了,于是白老爷子正准备过去看看,也说说他,这几天憋了许多话都没机会说,现在要拉一把这个不肖子孙了。

    谁知白衡一进来就碰到了准备去他那儿的白老爷子,二人差点撞个满怀。白衡随着他祖父走到内间,就蓦然跪下,正对着主位上的白老爷子,他低着头看不上神色,但语气分明是愧疚的,“祖父,是孙儿不好,这几日放纵,耽误了正事。”

    白老爷子正准备说他,将这几日积压的话在此刻一吐为快,可还是被白衡抢了去。这下白老爷子也只好抚着胡子点头,欣慰的看着面前的白衡,觉得白家还是有希望的。

    宋枕朝也不是那么重要的,自己之前的种种决定也都没错,思及此处,白老爷子少有的自满了些许,虽是白衡因此消沉了些许时日,朝堂上也一定有些弹劾,但只要有他在就无碍。

    白衡还是可以和陆恕己分庭抗礼,甚至于现在印陆恕己娶了宋枕朝,弱点又多一个,便叫白衡超过了他,朝廷上俨然白家上风。

    如此想来,不娶宋枕朝还真是一步大棋,下的不亏。白老爷子洋洋自得时,也没忘了提醒白衡,“你如此想是好事,那就去将没做完的事情都做完做好,万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是,那孙儿先退下去了。”白衡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声音甚至有些古井无波。随着白老爷子一点头一哼声,白衡就退出去了,看见外面的日光白亮的刺眼,白衡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睛。

    这几日的沉溺放纵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已然明了要想夺回宋枕朝,光是对付陆恕己是不够的,还要针对白老爷子甚至自己的母亲有所动作。

    白衡很艰难才接受了这个现实,之前是自己的母亲和白老爷子一起帮助陆恕己,阻拦自己从天牢出来。若不然便不会叫他看见宋枕朝和陆恕己成双成对,婚都成了。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当务之急是如何夺回宋枕朝,白衡心里盘算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门口。

    白衡想起方才答应祖父要做完自己的事情,且自己确实是换好了朝服才出来的,也就是为了准备上朝,即便现在已经错过了早朝的时候,还是要去觐见,挽回一些这些天犯下的错误。

    是以白家门口的马车,随着车夫的马鞭重重落下,便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马车里白衡神色淡淡,俨然胜券在握。

    他正坐在马车里,手上捏着一卷书,上面记载的不是典籍,而是宋枕朝的一言一行,还有陆恕己,白衡笑纹浅淡,眼睛却几乎血红,书也渐渐现出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