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陆恕己还在批阅公文,书房是只有他一人的,门外也无人值守。但此时门被敲响也就不得不暂时停下来,亲自去开门。
只见一个皇后宫里的宫女走进来,俯首对白衡一礼,而后就开口了,陆恕己心道不好,总觉得这齐长蔚趁着这宫门快要下钥的时刻来找自己下令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娘娘吩咐大人请一定带上夫人赴宴,不得推辞。”宫女下意识的补充了一句,她觉得皇后娘娘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了。
陆恕己有些难做,前脚问了宋枕朝去不去,宋枕朝已经拒绝了,虽然不知道为何,但自己总归是尊重她的意思的,但这后脚又是皇后的人来了,还一定要宋枕朝去。
陆恕己为难,跟宋枕朝说是小事,但自己却是两边为难,不知如何说服宋枕朝,也似乎不能违背皇后的意思。
宋枕朝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这陆恕己是很清楚的,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强迫她,说不定就要前功尽弃了,好不容易人她接受自己的,这可如何是好?
陆恕己陷入了两难,请走了皇后的宫女,他也无心公务的处理了,把手上原来还拿着的笔丢到一边,只是扶着头,盯着公文,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无法,只能先去跟宋枕朝说了,也要想想皇后那边能不能通融一二。
白衡那边,这几天不会也是上朝的,是以也知道了皇后寿辰要到了,其实也就是送礼的事情,他打发了小厮去库房找,看有没有什么贵重又吉祥的物事,包装一番就呈上去当贺礼了。
但不会真正关心的是宋枕朝去不去,按理说这样的场合陆恕己应该要去的,作为……夫人,宋枕朝也是要出席。
可就怕她是不想看见自己,索性不去了。
白衡想的心烦,也不知道宋枕朝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索性也没了睡意,起身和衣,拿上自己的佩剑就出去,在院子里的满地月光上开始练剑。
白老爷子看见了知道是为什么,但还是招呼白衡过来说话,没练一会儿的白衡也就放下手上的剑,过去了。
对于白老爷子,白衡其实也无可奈何,正是因为他从中作梗才让自己和宋枕朝分离,以至于到现在都是如此,自己费尽心机也不能撼动分毫,叫人心生绝望。
但不会却并没有怪白老爷子多少,他知道现在宋枕朝的心意和当日的情况还未完全清楚,自己也不是全然被动,追随着渺茫的希望,也还是想追回宋枕朝。
但现在看见白老爷子还是不免让白衡心里烦闷更甚,着大约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了,于是白衡尽量调整好心绪,面上做出平时淡然的神色。
白衡走到白老爷子身前,先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的行礼,看的白老爷子甚是满意,越看白衡越觉得不是宋枕朝能配得上的。
不过现在因为自己顺水推舟的安排,宋枕朝和陆恕木已成舟,大婚他也是知道的,白衡就是想做什么也不能强抢人妻了,如此一来断了后路,便是想后悔也不能了。
白老爷子也并没有太沉溺于过去自己的暗中操作所带来的结果,如今白衡虽是看上去于从前无异,但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也是不知道的,是以需要经常提点他一二,免得好不容易就出来的又陷进去了。
白老爷子自觉苦心甚重,但现在看来白衡还不错,并没有要为了那个宋枕朝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终于他也就暂时放心了。
但此行但目的不是旧事重提,而是今日大家都在准备的齐长蔚的寿辰,这事也是给好机会,对于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白衡的婚事。
看他最近拼命一样的处理公事,虽是得了皇帝的奖赏,在这个事情上自己还是要提点他一二,免得白衡专注于公事,都不管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接下来的寿宴可要好好把握一下,在场的不是高官就是富商,也定会借机带着自家的姑娘小姐们出席。
无论是谁都会比宋枕朝这个五品官的庶女对白家的助益大,如果能就趁这个机会把白衡的亲事定下来最好。
白老爷子可谓是精打细算,就抓着白衡的亲事,而白衡似乎也料到了一二,知道白老爷子所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