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强烈怀疑,周晓南今天在食堂里遇见我,并非偶然事件,他一定老早就猫上了我,要给我来一次“特殊治疗”。他倒是不怕他把我的失恋治好了,却给我落下个神经错乱之类新毛病。
“周晓南,我敢保证,你一定没交过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的?”周晓南狐疑地看着我。并不是我未卜先知,像周晓南这样的,连脑洞都长歪了的人,即使他长得再好看,也不可能找到女朋友。哪个正正常常的小姑娘,会同意和周晓南在情人节这天,来这种鬼地方。当然,我承认,我不是个正常人。
我对着他冷笑,给了他一个他一定毕生受用的建议,“下次别再带女孩子来解刨楼了,最好医学院也别来。”
踏进解剖楼的一楼大厅,说实话,我挺兴奋的,但是,同样也存着或多或少的害怕。我突然想到了哈利波特第一次去禁林的场景,我想他当时的心情应该跟我现在一样吧。我不由地贴近了周晓南,但又故作镇定,尽量不要让周晓南看出我的紧张。不然,周晓南非得嘲笑死我不可。
周晓南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朝着四周照了照,让我能先适应下环境。要不是知道这栋是解剖楼,其实,它和我们学校其他几栋教学楼并没有太大区别。
大门口就是一个大厅,大厅的前头是一条一通到底的长廊,长廊两边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教室,长廊的尽头还有一扇门,通往建筑物的外面。前门和后门各有一排上下楼的楼梯,硬要说区别,应该就是解剖楼里多了其他教学楼没有的一部箱式电梯。
我指着箱式电梯和周晓南说,“你们医学院的学生可够懒的,一共才三层,你们居然还要用电梯?”
“这是用来运尸体的,解剖教室在地下,每次有新尸体来,就靠这个送到楼下去。”
我咽了咽口水,打算换个话题。
“拿手电筒哪里看得清啊,你不会开灯么?”黑灯瞎火的,真是啥也看不清楚。
“你傻呀。”周晓南的声音里充满了鄙视,“开了灯,谁都知道有人偷跑进来了好不好。”
好吧,这也不是个好话题,我打算闭上嘴巴,安安静静地跟着周晓南。
我和周晓南穿过一楼长长的走廊,一楼教室的门都没有锁,是医学生们上理论知识的地方。和我们上课的教室同样一般无二,桌子是一样的桌子,讲台也是一样的讲台。
然而,就在我无惊无险地跟着周晓南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教室的时候,我“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都从后面挂在了周晓南的身上。
教室的正中央,立着一个全透明的玻璃柜,有2米来高的样子,玻璃柜里竖着一个没了皮肤,只剩肌肉组织和骨骼,孤零零地站在玻璃柜里,感觉正用他那双没有了眼珠的黑洞赤裸裸地看着我,我着实是被吓了一跳。
“张希希,瞧瞧你那胆子,以后可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大话了啊。”此时的周晓南发出了鹅一般的笑声,我真怕他会笑得背过气去,我可没学过什么心肺复苏之类的急救措施。
我从他背上迅速地爬下来,指着那巨型玻璃缸说,“你天天对着他,当然不觉得他恐怖了,这玩意做得跟真的似的,你可别断章取义啊。你让别人来试试,估计早吓破胆了吧。”
说着,我走进教室,打算接着手机灯光,好好睹一睹这具能吓着老娘我的模型。可当我凑近的时候,却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呛得差点睁不开眼睛。
“这都什么味啊。”我捂着鼻子问。
“福尔马林啊,不然尸体早坏了好不好。”周晓南觉得我简直没文化。
“你,你是说,这是真的?”我指着那玻璃缸里没了皮的人形问。
“不然呢?”
妈呀,这可真够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