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名屡战屡败,但屡败屡战,是打不死的小强,所以为了不辜负小强,他又寻思怎么给赵恒之找事儿。
他想,要建屋子,那必须得有木头,否则巧媳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思及此,他心中立马有个大胆的想法,急忙起身往府外去。
洛城十年,孙子名也不是白混的,多少积攒点人脉,所以他打算鼓动木材商从中作梗,必须给赵恒之脸上狠狠来一巴掌。
孙子名做了两手准备,一是拿钱,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哪有商人不爱钱的?当然,若是这些个商人能瞧在过去的那点子情分上鼎力相助,那他更求之不得。
很快,孙子名悄摸来到洛城最大木材商木家。
“木公子,请问木老爷可在?”
木家公子生得俊俏又温润如玉,按说应该是很得人心,只是俊俏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赵恒之给孙子名留下一栋别墅的心理阴影,是以孙子名从内心就拒绝这等年轻人,老觉得保不准什么时候又被耍。
木公子也不恼,淡定道:“家父正与知己好友吟诗作画,是以无暇接待孙大人。不过孙大人放心,家父已经让我逐步接手家里的生意,您若有什么事儿与我说也无妨。”
“这……”孙子名犹豫,想了想,恬不知耻地笑道:“木公子,本官对诗词亦是颇有钻研,不妨让本官与木老爷一同探讨?”
天知道赵恒之的脸皮为何如此之厚,满城百姓哪有不知道孙子名“才名”的,皆是风花雪月之词难登大雅之堂。而那木老爷为人素来严肃板正,怎么也和孙子名探讨不到一块去。
木公子眼角不着痕迹一跳,本想拒绝,但见孙子名大有不见到人就不走的架势,便道:“孙大人稍等,我这便去禀命父亲。”
要说,一个同知亲自拜访一富商,本该富商毕恭毕敬地伺候着,哪有这般爱答不理的,足以见得孙子名的确不得民心。但有求于人,孙子名就是再憋屈也得憋着。
不多时,木公子折回道:“赵大人,家父这就来,您稍坐。”
“不知孙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老朽这厢有礼了。不知今日孙大人有何事吩咐木某。”
这木老爷,言语间看似恭敬,可毫不掩饰的不悦之色显见是不乐意接待的,这开门见山的态度莫名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木老爷开门见山,孙子名也不藏着掖着,当即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通。
“孙大人。”木老爷总结道:“你的意思是让老朽将木料抬价,或者直接拒绝售卖?”
孙子名讪笑道:“木老爷莫要这般说,本官只是让您延后再卖……要说您也是商人,‘利润’二字您比本官明白,您要是如先前米粮行一般,啧,这可是血本无归啊。”
“为了赚黑心钱,赔上我木家的声誉,不值当,孙大人还是请回吧。”木老爷板着脸下逐客令。
孙子名反应极快,立马掏银子塞进木老爷的手里,继续劝说道:“木老爷何须如此,这木料左右是要出的,何不选择最赚钱的法子?再说,老百姓只会怪赵恒之办事不利,怎么也不会想到您头上的,如此好事木老爷当真要拒绝?”
木老爷冷哼一声,将银票推回孙子名跟前,起身便要走。
可孙子名百折不挠,咬咬牙,继续掏银票,一股脑塞进木老爷手里,是的,为了搞垮赵恒之,他不惜下血本,左右只要赵恒之倒台,洛城便是他一人独大,银子自然还会有的。再说,花在木家的银子,效用可不仅仅如此,木家是木料业的龙头老大,只要木家配合自己,还怕底下那些个小喽罗扑腾不成?
“木老爷,您说说,您何必跟前过不去呢?咱啊,有钱一起赚岂不快哉?”
闻言,木老爷竟真的有所松动,看了眼银票,折回落座道:“孙大人的意思老朽明白了,但除此之外,你的事与老朽毫无干系。”
孙子名暗自冷哼,还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东西,装什么清高?所以,事情办不成,不是能力有限,而是银子没给够,瞧瞧,这就是教科书版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