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神色略有慌张,喘着大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胸前丘壑上下起伏,隐隐露出一抹白皙。
许青白抬起视线,望向女子俏脸。
女子脸上清秀干净,不染风尘,脸颊上还挂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子,分不清是水珠还是汗珠。
她此刻站在许青白身前,柔弱娇小,犹如一株刚刚出水的红荷花。
许青白有些诧异,也有些尴尬,开口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向许青白盈盈作了个万福,嗓音清脆,楚楚可怜地说道:
“深夜闯入公子房中,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望公子先不要声张,能够暂时收留我在这房间里待上个一时半刻的,等不多时,小女子自会离去…”
许青白见女子浑身上下湿透,翻出一条干毛巾,递到女子面前。
女子道了声谢,笑盈盈地接过,款款走到桌旁坐下,歪起头来,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她用纤纤玉指捏了捏头发上水渍,然后捧着那条毛巾,细细擦拭。
房内两人,隔得远远的,一站一坐,一问一答…
女子自称余虹霓,说她自小被卖入青楼...
她出身于贫苦人家,小时候,父亲嗜酒好赌,成天在外晃荡不着家。偶尔回到家里的时候,常常也是烂醉如泥,轻则肆意辱骂妻子,骂她生不出一个带把的儿子,重则连着妻子和孩子一起毒打,以此发泄他在外头受的气。
每次,母亲总是一边啼哭,一边将小小的余虹霓护在怀里,任由他父亲的拳打脚踢,也不还手。
母亲只盼着能快点熬到天亮,待男人出了门,便又可以图个三五日的清净。
也因此,她们家里一年到头也没啥积蓄,反而一贫如洗,过得十分寒酸。
等到余虹霓长到十二三岁时,小姑娘偏偏出落得清秀俏丽,俨然一个小美人胚子。
于是,不怀好意之人,暗地里打起了余虹霓的主意。
果然,嗜酒好赌的父亲轻易就中了别人提前设下的局,最后,走投无路的他,只得将余虹霓贱卖给了对方,偿还了所欠下的赌债。
那帮人带着年幼的余虹霓辗转来到高水郡,又高价卖到了湖心勾栏船上,狠狠地赚上了一笔。
余虹霓自被卖到勾栏船上后,凭着她的俊俏模样,很快便被船上老鸨相中,对她悉心栽培。
老鸨还专门请来教习,不仅教她作诗填词,还教她弹琴声乐。
这些年,余虹霓在勾栏船上慢慢长大,不仅模样越发的出众,因为性子活络,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所以,在女子泛滥的上,小小的余虹霓,才、艺、色三馨,已小有名气。
然而,勾栏船上是不讲人情的。
老鸨这几年间舍得在她身上花费重金,不过是将余虹霓看成了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只要等着时机成熟,老鸨不仅要在余虹霓这棵一手打造的摇钱树上收回成本,还要再狠狠地赚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