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孙子，易老爷子第一次对他板起了脸。
探究的目光流转在沉默的人身上，老爷子继续开口：“医生说你被蛇咬了，难道你还在养那些东西？”
易老爷子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怒，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说，你还没死心？”
“我想去西南那边一趟。”回答老爷子的是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床上的青年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直直望向了房间里的老人。“不可能！我不同意！”易老爷子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拒绝。
“爷爷，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易煦的语气有些冷淡。
他的神情和态度，令易老爷子觉得，他的病情似有加重，而并非医生口中所说的“有所好转”。
看看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哪有半点像恢复正常的样子。
他不由得想起刚把这孩子带回来的时候。比起那时他尚且容易暴露在脸上的心思，如今的他已经完全不会展现出自己的情绪。
他说的，是他真正的情绪，而非“故意”流露出的。
易老爷子知道他提出去西南的原因。
当初他毅然决然替他断绝了与那边的来往，是因为并不希望他和那种人家接触。只是没想到就算把人送去了国外，时至今日还不曾斩断念想，甚至……他竟隐约觉得，这个孩子愈发与某人的行径相似了。
在国外的那几年，易老爷子出于心中那几分的愧疚，对于他做的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在这一件事上，他并不想和这个孙子妥协。
纵容……只会害了他。
“你惦记人家这么久，可是有没有想过，人家愿意见你吗？”
有些事情，易老爷子并不想让易煦全部知道。
当初临走时，双方都答成了某方面的一致。
他不喜欢那个小姑娘，不见得对方就会很喜欢自己的孙子，毕竟……想起了那场意外，易老爷子的眼中浮现出一抹不可言说的情绪。“真以为爷爷我老了，你在国外的那些小动作，什么都不知道？”
易老爷子杵了杵拐杖，半是了然半是叹息道。
易煦没说话，只是垂下了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只自顾自重复道：“我要去西南。”
“去了，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