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很复杂,透着失望、厌恶和自嘲。
李平安摇摇头,“我也是你被捕后,见过皇帝才知道这件事情,你...”
他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战争从来都是无情的,她什么都没做,却沦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可虽然知道她是无辜的受害者,但李平安却不能将她救出去。
“这件事情传开之后,你不适合回到陈国,相比之下,留在庆国对你而言会更加安全。”李平安由衷道:“放心吧,皇上已经答应不会为难你,我也会托人照看你的。”
他说着顿了顿,“皇上让我作为军医随军出征,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你自己好好保重。”
陈萱烨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复杂,但终究一句话也没说。
李平安从房间走出来,大司马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对门口的侍卫说道:“皇上吩咐,好好照看里面的人,不得为难。”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谋害皇上,那是多大的罪名?非但没有立即杀头,反而吩咐不准为难,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们二人不敢应承,只能恭敬道:“我们只负责守在这,其他的事情,还请阁下去找大司马说吧。”
李平安想了想,觉得大司马刚才在里面都没有对陈萱烨严刑拷打,应该是知道内情的,也用不着自己去多嘴,便不再多说,径直离开了皇宫。
到宫门口的时候,他碰到在外面等候的武陟,走上前道:“你们家公主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你也不用在这等了。”
武陟一脸疑惑,“李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平安把陈萱烨给皇上下毒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武陟听完后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公主是陈国派来缓和关系的使臣,不会给皇上下毒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平安笑笑,故作轻松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皇上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我知道她是被冤枉的,皇上也知道,所以只是暂时将她留在宫里,不会为难,等调查清楚之后,自然就放出来了。”
他没有把真实情况跟武陟说,因为很快朝廷就会将跟随陈萱烨来的一干人等全部抓走,说不说都没有太大意义了。
武陟对李平安还是很信任的,见他都说没什么,稍稍放下心来。
李平安拍拍他的肩膀,“你不用在这等着了,先回去吧。”
将武陟骗走之后,李平安来到开元钱庄找楼伯,将皇上让自己随军出征的事情说了,但并没有提及皇帝背后的深意。
但让他意外的是,楼伯听完便立即猜到了,很是激动的说道:“苍天有眼,看来皇上是打算将庆国的兵权交到小主手里,从今往后,小主便再也不用怕被人欺负了。”
“我什么时候被人欺负了?”李平安哭笑不得。
楼伯摇头道:“小主迟早都是要承认皇室身份,认祖归宗的,如今太子和三皇子斗得火热,七皇子天生残缺,所以才不被他们猜忌;十一皇子为了避嫌,自甘堕落,整日流连于烟花—柳巷,以示不求上进,无心皇位;十八皇子年纪尚幼,母妃也不得力,可小主你不一样,一旦承认了身份,必定会引起太子和三皇子的注意,到时候难免会有麻烦。”
李平安眉头微挑,笑道:“楼伯想太多了吧,我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皇子,出生时该有的金匮玉蝶早不知被扔哪儿去了,再加上母妃失踪多年,朝廷上下没有任何助力,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