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亲自为将士们擂鼓助战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一支箭矢,刚好射中他的肩膀,人当场就被抬回了军营。

    此消息一经传出,南祥府的守将士气大振,王长龄觉得难以置信之余,简直乐开了花。

    三军统帅都差点死在了战场上,庆国还有什么勇气觉得能攻下南祥府?

    之后的几天,庆军的攻势明显弱了下来,就在王长龄琢磨着段怀义是不是快不行的时候,有消息传出,说他已经暗中派兵,连续攻下了周边不少州郡。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段怀义此举,恰恰说明他败象已现,打算从周边的州郡多捞些好处,之后肯定要跑路!”

    王长龄捋着胡须,“德宝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可他既然打算在各处州郡捞好处,为何还死死进攻南祥府?”

    按道理来说,反正南祥府也攻不下来,倒不如就此撤军,去攻占其他州郡狠狠捞一把,也必白白在这儿送命强啊。

    将领马德宝沉吟道:“大人你想,倘若庆军撤走,全力攻打其他州郡,咱们也不好干看着不是,所以卑职觉得,段怀义现在还不放弃攻城,并不意味着还惦记着南祥府,而是想要将咱们堵在城内,不派兵去支援其他州郡!”

    王长龄闻言笑了起来,“这样岂不正好,有城外的庆军不断进攻,咱们也就有了不支援的理由,灯此战胜了之后,下面那些沦陷的州郡,也怪不到本官的头上!”

    “大人英明!”马德宝由衷道。

    王长龄思索道:“继续去打探消息,既然庆军败象已现,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撤军,等他们一旦回撤,咱们就派一支骑兵出去,痛打落水狗!”

    马德宝想了想道:“大人,这么好的机会,倘若只是派支骑兵去骚扰,终究难对庆军造成大的影响咱们何不趁此机会,一举将这些庆军尽数歼灭?”

    “你以为本官不想吗?”王长龄摇头道:“可是庆军虽然损失惨重,但各处人马聚集过来,少说也有近十万,咱们手里这些兵力,可没有必胜的把握啊。”

    马德宝眼珠转了转,“那大人何不趁现在去找援军?贺州作为西边重镇,守军足足有五六万,虽隶属于西平府,但与咱们南祥府毗邻,从那边过来,也就六七百里的路程,四五日便可抵达,大人只要去一封书信,如此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贺州知州必定不会拒绝,只要派个三四万人马过来,咱们人数上比起庆军虽没什么优势,但也不弱于他们了。再加上庆军新败士气不振,咱们又有骑兵的优势,必能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王长龄眼睛一亮,“此计甚妙,本官这就去书信一封,你找人快马加鞭送过去!”

    庆军军营。

    “这些日子咱们故意装出气急败坏,毫无章法的样子,王长龄必然觉得我们已现败象,现在撤军,他们很可能会出城追击,你还在犹豫什么?”

    段怀义肩膀上缠着纱布,但精神却很亢—奋,看着面前的李平安问道。

    李平安摇摇头,“王长龄虽无大才,但为人还算谨慎,再加上咱们攻下雍城之后,一直没有见到杜玉春的面,我很怀疑他已经躲到了南祥府中,若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两个人恐怕未必会放手一搏,所以现在还缺最后一把火。”

    “最后一把火?”段怀义有些不解,“那这把火你打算怎么放?”

    李平安刚要开口,外面忽然进来一名庆军,先冲段怀义行了一礼,然后转头看向李平安。

    “李大夫,果然不出您所料,王长龄派人去向贺州求援了,信已经被我们拦截下来,请李…请大司马过目。”

    近来在军营之中,李平安的威望日隆,甚至很多时候,将士对李平安比对段怀义更加恭敬,而且这种恭敬是由心而发的。

    段怀义不以为忤,心中反而很是高兴。

    他摆摆手,示意将信交给李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