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被带到京兆尹府的公堂上,此时堂中正跪着一人,不是二狗还能是谁?

    府尹赵德志脸色肃然,正襟危坐在上方,见到李平安被押了人过来,惊堂木‘当’的一声落下,“你就是李平安,见了本府为何不下跪?”

    李平安挺直的腰杆,淡淡道:“我有朝廷客卿的身份,根据庆国律例,是不用下跪的。”

    赵德志神情一僵,皱眉道:“嘴倒是挺硬,李平安,你可知罪?”

    “不知。”李平安看了二狗一眼,嘴角掀起一抹讥诮。

    他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

    不用说,肯定是三皇子搞出来的名堂,找了一对母子,然后借看病的名义,给自己栽赃罪名。

    这种做法未免太卑劣了些。

    赵德志哼了一声,看向二狗道:“原告可认得你旁边这人?”

    二狗估计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直到这时候才转过头看向李平安,伤心欲绝道:“就是他,大人,我母亲就是吃了他开的药才死的,求大人为小人主持公道!”

    赵德志目光落到李平安身上,“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李平安看着二狗,“我们两个昨天是不是第一次见面?”

    二狗愣了下,“是啊。”

    “那我们之前有过旧怨吗?”

    “没有。”

    “既然以前不认识,又没有过旧怨,害死你母亲对我有什么好处?”

    二狗一滞,旋即道:“你就是个庸医!明明不会看病,却乱开方子,这才让我母亲惨死在你手上。”

    “证据呢,我昨天给你开的药方,拿出来看看。”李平安脸色淡然道。

    赵德志闻言使了个眼色,刚才那名衙役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方子,“这难道不是你开的?”

    李平安一行一行的看下去,脸上冷意更甚,看完之后冲赵德志拱手道:“大人,二狗的母亲是积劳成疾,以至于血不归肝,因此我这方子里面有官桂、丁香、牙硝等药物,可但凡明白一点医理的人,都知道郁金克丁香、官桂怕石脂、牙硝畏三棱,倘若放在一起,就是犯了十八反,非但治不了病,反而会导致病人情况更重,甚至危及性命,因此这方子后面几味药绝不是我开的。”

    “不是你开的?”二狗握紧了拳头,看起来是恨不得上前打他一顿,“难不成是我自作主张,给母亲用了这几味药,想把她害死吗?”

    李平安冷笑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心里自然有数。”

    “够了!”赵德志一拍惊堂木,“李平安,这方子上的字迹本官已经找人比对过了,和你的字迹一模一样,你现在说得天花乱坠,方子也是你开的,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二狗‘哇’的哭了出来,一个头磕在地上,“求大人为小的主持公道。”

    李平安缓缓道:“杀人总是需要个动机,我跟这二狗无冤无仇,杀他母亲做什么,这方子明显被人动过手脚,他刚刚口口声声说我是庸医,那大人不妨将京城最有名的大夫传来,让他问我一些医道方面的东西,看我能不能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