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八九岁孩童了!”李婉芝无奈,停下脚步看向自己夫君:“你儿子都今年多少岁了,寻常人家像他这么大怕是孩子都有了。”
“他也该有个倾心的姑娘。”李婉芝其实是有些拿捏不准的,不知陆清渊更偏爱谁些,是溧阳长公主府的苏家姑娘,还是这城阳侯府的江二姑娘。
李婉芝道:“那日英国公府家宴会,这位姑娘被人陷害落了水,还是你儿子亲自把她给捞上来的,冰天雪地的,若非无意怎会舍命相救?”
李婉芝看向陆平川,轻轻挑眉,提醒道:“你儿子可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子。”
言下之意就是,陆清渊是真真切切的瞧上了江锦安。
陆平川却是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宛平不会同意的。”
闻言李婉芝神色一冷,“那是咱们的儿子,宛平到底只是姑母!”
陆平川没接话,话是如此说的,可他到底只有陆清渊一个儿子,陆清渊的婚事必须是有助于陆家的,这城阳侯府的二姑娘除了一个县主的虚名还有什么?
甚至身上还流淌着沈家的血,她替萧昭巡视边关,看似是风光无限,可背后却无可靠的亲族倚仗,这样的姑娘娶过来,也只能如烟花般绚丽一刹,看似光耀,实则绽放过后只余灰烬。
陆平川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若是再说下去少不得要争执一番,他们进宫来是想知道陆清渊到底伤势如何的。
二人并肩朝坤宁宫而去,陆平川却对这江锦安起了几分怀疑。
若是他没记错,江锦安与萧崇楷应当是同一日出生的。
......
江锦安从西华门离开,转道去了城中一间商铺前。
此刻春兰已经带着人在米铺前闹开了,周围聚了一堆人,春兰站在当中,千金阁的小厮们已经把铺子给占据,春兰身侧站着脾气火爆的安宁,安宁道:“你们欺负人家姑娘年幼,吃人家绝户,你们要不要脸?这铺子本就是人家父母的,凭什么落在你的手里?”
再次对上这些恶毒的亲戚,春兰气红了脸,想起母亲不治而亡的模样,春兰逼着自己不落下泪来,姑娘说的对,那些宅子,铺子本就是她家的,凭什么要给这些人?
对上这些无赖的叔伯兄弟们,春兰牙齿都打着颤:“那是我父亲的铺子,是我父亲一点一点挣下的家业,你们趁我父亲去世后强占我家铺子,我阿娘生病后你们更是连铺子所挣银两全部吞入囊中,逼得我母亲没钱医治活活病死,如今你们还要颠倒黑白不成?”
春兰大伯站了出来:“阿兰你不能这样讲话,当初你母亲一介妇人不善经营,你大伯我也是可怜你们才替你经营铺子的,当初你这铺子亏损,我们不知添了多少钱进去才让这铺子起死回生,你现下得势了就想要回铺子,做人哪有你这样的?”
翠微撩起车帘一角,问江锦安:“姑娘可要现在下去给春兰撑腰?”
江锦安摇摇头,“等官府人到了再说。”
春兰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
那铺子本就是她家的,若是要回自是名正言顺,只是春兰是个女子,世人多偏心男子,春兰便落了下风。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若是她出面,凭着县主的身份,此事便可迎刃而解了。
一盏茶后,官府的人也到了。
官府的人一到春兰大伯一家便迎了上去:“官爷您瞧瞧,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她不分青红皂白强占了我的铺子,要将我们从这里赶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