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也反应了过来,“这么说的话,这块地是有人塞到二爷名下的?”
江锦安不置可否:“应当是如此,不然表叔哪里有钱买这么大块地?”
她那个表叔,是最不成器的,吃酒赌钱是常事,家中算不上富裕,全靠着侯府的接济。
“姑娘说,此事侯爷知不知道啊?”
若是侯爷知道,怎会眼睁睁看着沈家把这么大个黑锅扣在江家身上?
江远兴定然是不知情的。
“他若是知道,怕是早急得跳脚的了。”江锦安扇了扇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团扇:“若是爹爹知道这消息,那咱们家同沈家的关系自是要坏掉了。”
江远兴此人看重仕途胜过儿女,且为人自负好面子,先头因为江家提出退亲的事江远兴觉得有愧沈家,前前后后不知明里暗里帮了沈家多少,若是此刻江远兴知道被沈家人摆了一道,怕是会气的跳脚呢。
翌日一早,雪松堂内。
江远兴才下朝回来,在江老太太这里用过茶便要回自己院里去,江锦安便是此刻进来的。
“爹爹。”江锦安行了一礼,乖巧道:“爹爹这是要回去歇息了?”
江远兴嗯了一声,惊讶道:“今日你不曾进宫?”
江锦安道:“女儿有要事要告诉爹爹,今日特地告了假。”
“何事?”江远兴眉头蹙了蹙,他这个女儿是得了萧昭欢心不假,因着前头在宫宴上救下荣贵妃,连陛下都连连夸赞,秣陵城中任谁提起不说这位嘉庆县主机惠聪颖?
江远兴觉得与有荣焉的同时却也觉得她出风头太过,她既然如此能耐为何不提携提携她姐姐?
如今京中流言传江娇退婚的事传的甚嚣尘上,江锦安并非不知,可一次都未曾替江娇说过话。
江锦安上前两步,看了看江老太太,这才蹙着眉道:“女儿时常在宫里陪伴长公主殿下,便也听得了些旁人不知的消息。”
“实则是此事女儿觉得蹊跷,想着必需要告诉祖母和父亲才是。”
“是什么事?”江远兴皱起眉,身子微微正了正。
连江老太太也肃穆了神色,能关系到侯府的便是大事,马虎不得:“你说来听听,是何事叫你如此紧张?”
江锦安这才道:“女儿听说二表叔在京西买了块水田,又转手卖了出去。”
江老太太一愣,面上带了丝嘲笑:“这算是什么事,你二表叔虽不中用,可不至于连块地都买不起,到底咱们家接济着他呢!”
说起这个江老太太腰杆儿都直了几分,当初先侯爷故去,几房见江远兴年幼,都动了夺爵的心思,是她力挽狂澜保住了爵位,如今几房日渐败落,也只能望正房项背暗自嗟叹。
“可是......”江锦安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江远兴见状打断自己母亲的话,让江锦安继续说下去。
江锦安道:“可是孙女听说那块水田占地极广,是京西一等的的沃土肥田,还听说二叔前几日把这块地转手卖给了沈家三爷,现下宫中人都说这是爹爹为退婚一事觉得对不起沈家,想着法的贴补讨好沈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