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几位皇子跪作一排。

      大皇子急得直跺脚:“真不是臣儿啊!父皇明鉴!”

      二皇子摇头叹气:“也不是我。”

      三皇子四皇子也纷纷否认。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起了疑心。这件事来得太是时候了,显然是有人要搅浑这潭水。学院里,张雨轩看着满院飘落的梨花,问晏守诚:“那信是你师傅递的吧?”晏守诚抬手接住一片花瓣,笑道:“为何这么说?”

      “除了他,谁还有这个本事?既能拿到崔安远的亲笔信,又能在这个时候递上去。”

      晏守诚心说,那信明明是我拿的,可不能说出来害了师傅。

      “这事最后怎么处置?”他转移话题。

      “多半不了了之,”张雨轩叹道,“崔安远背后的人,藏得太深了。”

      晏守诚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深意。他本不想这时候放出信的,可架不住那些人太不知趣,非要护着张远。既然他们要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夜色渐浓,晏守诚的轿辇停在府门前。

      “相公。”媳妇儿掀开帘子,脸上带着几分忧色,“三叔一家来投奔了。”

      “怎么回事?”

      “他们伤得不轻,”媳妇儿声音发颤,“你族长都哭了。”

      晏守诚皱起眉头。青松村的事还没完,三叔一家又出事,看来接下来有的忙了。

      “先安顿好他们。”晏守诚轻声道,“明日我去看看。”

      暮色四合,晏府后院的梅树下,一阵清淡的茶香在寒风中飘散。

      “倒是对你三叔一家照顾有加,事事周到,连葛医师都请来给他们诊治了。”冷欣然端着茶盏,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晏守诚听闻此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老晏家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听说不仅如此,”冷欣然将茶盏放下,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还承诺只要他们家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三叔一家。两个堂弟都被感动得不行,整日念叨着老晏家的好。”

      晏守诚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三叔向来精明,难道看不出这突如其来的好意背后藏着什么?”

      冷欣然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处飘落的梅花:“大半年的逃荒生活,吃尽苦头,如今有人愿意收留,还是亲兄弟......”她顿了顿,“你觉得他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院子里一阵沉默。晏守诚望着飘落的梅花,神色阴晴不定:“族长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老晏家这次做得滴水不漏,连族长也挑不出错处。”冷欣然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能给出更好的条件。”冷欣然直视着丈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