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花吓了一跳,“招人?那若是他心术不正,把你的方子学了去该如何是好?”
其实孟晚不怕人学,卖包子的铺子两条街开三家,也没看哪家倒闭,但常金花能主动提起在府城做买卖,已经是从前想象不到的念头了,谈起招个外人还是会忌惮,这也是人之常情。
孟晚安抚她,“哎呀娘,咱们可以单招个人在前头招呼客人,或是让她只炸油果子,咱们自己在屋里捶面啊。”
常金花被他劝了两句,似乎好了许多,又开始心急看新院子。
到了柳堤巷,黄挣正在巷子口眺望,见了车夫忙招待他往院门口停。
这一条巷子有六七户人家,院子虽然有大有小,但排列的还算规整,比城北强上许多。
孟晚与常金花一起进了院门,正对着便是两间正房,与宋家的格局相似,只是左右两间房大小一致,没有主次之分,宋亭舟让常金花独住靠东的那间,禹国以东为尊,该是长辈住东,孟晚与他则住靠西那间。
院门右手边是一整面墙,墙后是隔壁邻居的院子,没有后院,旱厕在院门一角,另一角是草棚,可以放置干柴。
院门左手边便是一排厢房,两个门三个窗户,靠院门的一间孟晚打算留给黄挣住。
“借宿几晚还可行,我不打算常住。”黄挣和宋亭舟将行李从牛车上都卸了下来,刚好听见孟晚的话。
常金花颇感意外,“那你要去哪儿住?”
黄挣蹲在地上分着行李,头也不抬的说:“这两日我也在城西转悠了一圈,有间朱笺书肆正在招人做活,我打听了,人家要会识字的男子进去做工,包吃住,工钱月结,一月八百文,我想去试试。”
“好啊。”
黄挣抬头,是孟晚在说话。
“你没因为上次在宝晋斋吃亏就怕了这行,已经极为难得了,又能想到主动去找活,很不错的,我支持你。”孟晚抬起手臂冲他握紧拳头。
黄挣不懂这是个什么姿势,只是觉得十分可爱,他不禁笑了起来,“谢谢大嫂。”
宋亭舟沉声道:“若是做得不顺,再来找我们。”
常金花也跟着劝:“对对,有空了就过来,若是不成就来我们这儿,跟婶子卖油果子也成。”
黄挣眼睛湿润,闷声应道:“诶,我记住了,舟哥,婶子。”
几人开始规整行李,屋子里头空荡荡的,除了灶台与炕,什么家具都没有,倒是干净。
别的不说,夜里想睡觉席子起码要买来三条,好在临着街道,附近也有杂货铺子,买了三张席子,常金花将家里带来的被褥都铺上,因着宋亭舟与孟晚成亲又做了两条宽大的喜被,因此空出两张他们之前用的被子出来,都被常金花拆洗干净了,抱到厢房给黄挣铺了一套宋亭舟用过的被褥。
多余的一床被褥和换洗衣物等,因为没有柜子,只能先堆在炕角。
家里的两口圆锅一口方锅都带来了,常金花那屋的大锅按上去刚刚好,孟晚他们这头的西屋留的灶眼却是大了。
小锅安又安不上去,只能等明日找了泥瓦匠,把厢房的灶改成长方形的,好安炸油条的锅,西屋的灶眼再封的小些,安他家小锅。
柜子也要到木匠铺子买几口现成的,米面等物都放在地上容易招老鼠,衣物也不好这么乱糟糟的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