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最里头是水井,他家还要做买卖,水桶需得备上三四只,孟晚爱干净,浴桶也要买。
书桌、椅子、饭桌、小凳,他们开铺子要用的桌椅板凳等,乱七八糟都要去买。
时间还早,宋亭舟干脆先去附近的木匠铺子定柜子,他叫上了黄挣,先拿回来两只水桶三个木盆回来。
“别的没有现成的,我已经给了定钱,等剩下的东西做好他用板车给推过来。”木匠铺子里有好几个学徒,大些的东西可能慢些,这些小件一两天就能做好。
孟晚点头,“那今日就先这样,院里连一根柴都没有,我记得之前咱们在城北大官村丁家订的柴,如今难道要找去吗?那也太远了。”
这个黄挣能说上话,“嫂子,我看城里有专门给人传话的报童,给个几文钱他们就能过去报信送喜的,而且他们熟知府城附近的村镇,不如找一个让他们去报信吧。”
孟晚惊喜道:“这还挺省事,一会儿咱们就出去找一个吧。”
黄挣起身,“不用一会儿,我现在就去,城北大官村丁家是吧,先让他们送几捆柴来?”
孟晚琢磨着说道:“先送个十七八捆的,剩下的等他来了再定。”
哪怕是现在报信去也已经晚了,丁樵夫不可能连夜进城,这院子不知多久没住过人,宋亭舟先打了水,三人将地面墙面清扫擦拭了几遍。
孟晚则干脆去隔壁看能不能先借捆柴应应急,没办法,一家子人里只有他最面善。
隔壁院门两扇,一半掩着一半开着,孟晚立在门口张望。
“家里有人吗?”
里面有人应答,“诶,来了。”
“你是?”来人是位老妇人,头发半花半白,年岁六十上下。她背部有些佝偻,走路缓慢,说话的声音也颤巍巍的,到门口发现生人,正仔细打量着孟晚。
孟晚嘴角微微上扬,笑的让人如沐春风,“阿婆,我家是隔壁新搬来的,初来乍到,院子里又没有柴火,能不能从你家借一捆柴火?明日买了就还您,或是直接付你铜板也行。”
面前的老妇人刚要作答,便被一道不耐烦的声音给打断了。
“娘,是谁啊?”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青年女子,个子不高不矮,长得微胖,却不如满哥那样讨喜。单眼皮,塌鼻梁,薄嘴唇,额头宽广。
梳的是未嫁姑娘家梳得发鬓,头上插着银钗,左手腕戴着只银镯。
她两三步越到老妇人身后,吊着眼睛打量孟晚,语气不善的问:“做什么的。”
孟晚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自认气质温和无害,岂料面前的女子低喝了句:“没有!”就“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孟晚摸摸鼻子上被震落的灰,无语片刻,谁能想到搬家第一天就在邻居这里吃了瘪。
“小哥儿,过来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