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宋亭舟端了三碗面上来,孟晚忙接过去,“你胳膊才结痂,怎么没让小二帮忙端上来?”

    “已经无碍,你小心些,莫要烫到。”

    这屋里连个桌子也没有,孟晚将托盘放在篓子上,等不太烫了,三人端着碗吃起了面。

    宋亭舟胃口大,他们剩的干饼子便被他掰着泡到面汤里吃。

    潦草的吃了这顿晚饭,宋亭舟回通铺休息,孟晚与常金花插好门栓,也上了床。

    被褥倒是没什么异味,就是不太暖和,孟晚累极了,几乎是沾枕就睡,常金花也如此。

    第二日一早,宋亭舟给了店小二两个铜板,向他打听了附近牙行的事,店小二道附近东、北两个方向,各有牙行,东边的是在官府中都挂上号的,北边则是个小牙行,主要便宜。

    他们在客栈门口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当早饭,肉的竟然高达五文钱一个,素的五文两个,他们买了六个包子就花了十五文,常金花瞠目结舌,赶上一斤肉钱了。

    因为包子,他们决定先去北边便宜的看看,结果刚走到北牙行门口,就见几人在痛骂牙行一宅多租,糊弄他们银子,吓得常金花赶紧将宋亭舟与孟晚拉走,“还是去东边哪个吧,贵便贵些,好歹靠谱。”

    东牙行的牙子见他们穿着寒酸,派了个十多岁的小孩糊弄他们,小孩便小孩吧,孟晚倒是没看不起人家的意思,这小孩口齿伶俐,说起话来还头头是道的,孟晚觉得他比那些狗眼看人的大人强多了。

    “你家书生是下月要到试院里应试吧?城东都是办事的衙门,住的也都是官宦人家,你们定是不看的。城北这片有点乱,但价格确实是整个昌平最便宜的一带了,往年也有许多学子租这附近的院子备考,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定是离得越近价格越贵的。”小牙子的口气和大人一样。

    短租本就比常年租价格更高,但饶是孟晚心中有所预料,也没想到会这么贵。

    “同五人合租一个院,还要三两银子一月?”常金花险些被吓到。

    小牙子说:“这还是你们来得早,再过两日这间也租出去了。”

    孟晚忍不住开口,“那可还有别的?”

    小牙子手上拿着本房簿,掀看了两页,“再往北走还有一间,只不过稍远些,你们要看吗?”

    宋亭舟道:“看,劳烦了。”

    小牙子看了他一眼,往年接待这群书生,各个心比天高,仿佛院试后立即便要飞升上天,对他们这群牙子恨得牙根痒痒,活像是他们租的房子故意要他们高价似的。

    这位宋书生倒是不一般,被分到他这么个尚未及冠的小子也没抱怨过,他家家眷虽说也是乡下入城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般,倒也没有吵吵闹闹的,一家子对他倒是客客气气的。

    小牙子对他们感观不错,还真找到了个差不多的小院出来,离城东的试院约莫有七八里路远,一样是与人同租,不过只有三间房如此人员简单,适合拖家带口。

    三间房大小都差不多,二两银子一间,月付。好处是每间房都带了口铁锅,不用他们再另买。

    孟晚咬咬牙,让宋亭舟租下了两间,到牙行按手印的时候,先交了一个月的房钱。

    在镇上的时候宋亭舟住的便委屈,如今院试何其重要,断不能让他再挤着。

    租好了房,宋亭舟回客栈取行李,孟晚与常金花擦洗屋子。

    “这便去了四两银子了,咱们锅碗瓢盆被褥等一概都要抓紧置办,府城价又高,还不知要花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