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笑了下,拿出帕子十分熟练地擦了擦唇上的血迹。

    他看向李藩台等人,“我先前与巩巡抚说过,打算留下少半粮车在这里。”

    沈舟扫过众人不自然的脸色,垂眸看向帕子上那抹血红,语气带笑。

    “目前为止,我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接下来,希望大家能好好相处,共同度过难关。”

    “沈钦差!”

    冯钧慌了,想让沈舟改变主意。

    或者再好好考虑考虑。

    起码,起码给他们留下一半粮车也是好的啊!

    可话到了嘴边,却是被巩陵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像是被噎着一样,艰难地把话咽了回去。

    “怎了?”

    沈舟看向冯钧,眼神带着鼓励,问他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冯钧看了眼巩陵,随即摇了摇头。

    “沈钦差问心无愧就好。”

    “冯知府慎言!”

    话音刚落,沈舟话还没说呢,巩陵便呵斥了冯钧。

    冯钧低头,脸色难看地盯着地面。

    另外几人隐秘地你看我,我看你,都清楚巩巡抚现在很生气,犯不着在沈舟面前,跟巩巡抚闹翻。

    无人说话后,场上流动的空气都显得有些沉闷窒息。

    沈舟是无所谓的。

    巩陵至多就是把他弄死。

    还能把他如何?

    他要是死了,巩陵一行人这条命也要丢。

    甚至,九族都要给他陪葬。

    他要是没死,等回到京城,巩陵几人也逃不掉皇上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