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朱雀街染成琥珀色,温暖的色彩让人感到一丝安宁,卖花娘竹篮里的晚香玉沾着水珠,晶莹的水珠在花瓣上闪烁着微光。
我数着青石板缝隙里的苔藓,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玉珠相撞的脆响——那声音像极了柳如萱的东珠禁步。
"姑娘,您簪子歪了。"我猛地攥住丫鬟手腕,那紧张的情绪让我不自觉地用力,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侧眸。
斜对角药铺幌子下闪过半截鹅黄裙裾,鲜艳的鹅黄色在暮色中格外显眼,檐角铜铃晃动的影子里,分明站着个戴帷帽的女子。
心脏在肋骨下重重跳了两下,紧张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我摸到袖中那枚带血的铜钱,粗糙的铜钱触感让我镇定下来。
药铺伙计正将晒干的艾草收进竹匾,翻飞的草叶里突然多出几片金箔——那是柳家马车特有的装饰。
"去城隍庙买些香烛。"我提高声音吩咐车夫,却在拐进巷口时猛地掀开车帘。
暮色里飘来柳如萱贴身丫鬟特有的茉莉头油味,混着股若有若无的硫磺气息,那熟悉的气味让我更加确定是她们。
车轮碾过某处水洼时,溅起的水花打在车轮上,发出“噗嗤”的声音,我故意将铜钱抛向窗外。
铜绿在青石板上滚出清脆的响,“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暗处立刻传来衣料摩擦声。
我望着水洼倒影里那个慌忙弯腰的身影,嘴角扯出冷笑。
戌时的梆子声撞碎暮色时,沉闷的梆子声在夜空中回荡,穆府朱漆大门上的椒图兽首正往下滴露水,晶莹的露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我踩着脚凳下车,突然瞥见西角门闪过半幅黛蓝色裙角——那是大厨房王嬷嬷最爱的颜色。
这王嬷嬷平日里老实本分,她出现在这里,莫非和府里的某些秘密有关?
"姑娘可算回来了。"门房小厮殷勤地掀帘子,那谄媚的笑容让人觉得厌恶,掌心朝上时露出簇新的银稞子。
我望着他鞋帮上沾着的紫藤花粉,那鲜艳的花粉让我心生疑惑,这紫藤花粉只有东跨院花房才有的品种,他去那里做什么?
这和整个故事的秘密又有什么联系呢?
夜风卷着片枯叶扑进回廊,那呼啸的风声让人感到一丝寒意,灯笼投下的光晕里浮着细碎金粉。
我伸手接住片叶子,粗糙的叶片触感传来,叶脉间竟沾着胭脂阁独有的金箔——那地方,可不是府里下人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