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经轻甩长袖道:“我与李修道的关系,有什么事不知的,夫人的是非,往后的福祸,他作为子辈,自然要担着,母不慈可儿要孝啊,陛下以孝治天下,这普天下谁能逃过‘孝’一字。”
在外人说来他说的极为隐晦,可在杜氏耳中,已是明明白白的对她指责。
且见青年披着黑袍转入城内,杜氏死死盯着他的脸上,也不见其悔意,即便是被贬去常州县这样的苦寒之地,也不悔吗?好得很。
杜氏虽有话要说,不过对于一个外人,她当然不能说出口,可对李修道却是不一样,满腔的怒火有待发泄,紧紧握住手中绢帕,眼睛眯起,早已顾不她父亲的马车是否远去至天边,送行不得的落寞。
莫离经离开时,是小七搀扶着的,为了说完那些话,他站着冰天雪地中那么久,回去指不定又是大病一场了。
果不其然,晚间他喷嚏打个不停,以为是咒骂他,却不知是又染上风寒,他卧床几日,连张子健辞官回乡都无法亲自去送,只好让顾鱼代他去饯别,自然是少不了送上一些礼品,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却是让互相有个念想,表示日后朝中有何事自会告知他。
病中,他听闻北地路通,去常州县的文书却迟迟没下来。
病好,他又听闻,李修道已从北地赶回,或许是听到京都中的说他反叛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