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此时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到大队部找到教导员然后将自己所写的报告进行递交以及思考这个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情况。
其实知行应该按照中队正规流程的规定来将自己的报告直接交给中队,但是知行希望将这份在他看来无比重要的报告交给让他感觉亲切的教导员——身体的焦虑以及感受不到未来的希望让他此刻认为这种混乱且违反规矩的行为举动是如此的正常以及无所谓。
感受身上的酸疼堵发麻头晕等症状,迈着难受的脚步知行轻车熟路的到了教导员的房间前。
这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每一次来对于中队的管理层来说都是越级汇报——知行现在的身份是归中队的士官而不是大队的士官。
混沌的状态连带着知行的行为变得的混乱,但是管理他的这些行为真的很困难。
如果从知行以往在原中队的表现和现在给人感觉的状态来看,甚至很容易让人想到给他一点压迫就可能会导致意外的发生——在这种令人担心的情况下,中队领导做过许多措施与沟通希望改正知行的这种错误思想与行为,但似乎软硬都无用。
知行停驻在教导员房间的门前,门并没有关,从外面可以很好的观察到里面的摆设和是否有人。
教导员的房间灯正开着,里面地板卫生干净,四周物品摆放简单,床上的内务标准虽然比起基层士兵要求的差一些但可以看得出经过简单的收拾——教导员并不在房间里。
见状,失落的知行开始回忆起教导员曾多次找自己谈心,其中在输送价值观的同时也谈论过自己的生活方式,通过回忆这些谈话内容后知行决心到操场上去找一下教导员,他记得教导员说过自己在晚上的时间段喜欢到操场散步,之后回来看书然后洗澡睡觉。
静驻片刻后,知行便转身离开了。
操场是部队一个重要的场所,无论是提升素质还是训练甚至是提高管理的能力,大部分都在上面进行,仅仅拥有着较大的空间这一条优势就让其成为训练的最佳场所,上高速,不服飙一趟等等部队名词应运而生。
但对于第一年的义务兵来说,操场往往意味着吃苦。
吃苦在部队的生活以及训练中是很正常,极平常的一件事情。
如果吃的了那这就算是一个部队生活的日常,吃不了但努力吃下去了叫锻炼,吃不下同时尽力了也没成功,那么这就是当兵!
——当你离开了这个环境并且回不来的时候,转过头你会发现,自己在部队这个环境中所获得的所有使他人尊重,使自己感到敬畏的一切几乎都来自这极平常的苦!
安静的操场上似乎空无一人,靠近中队零零散散的路灯与四周发着光的英模牌子模模糊糊的照着这个诺大的操场,但目光所及的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便是一片漆黑。
来到操场后知行静静的站在操场靠中队的跑道旁尽力的向前眺望,在对面跑道的拐弯处似乎有两个身影,但真的看不清,朦胧的黑暗笼罩了远处。
知行视力非常好,哪怕是现在感觉十分糟糕的他视力依然可以在医院的视力体检中很轻松的拿到满分——从小喜欢打乒乓的知行入伍前视力便不错,而部队的生活使得知行本就不错的视力得到了较大的提升。
随着时间的流逝,焦急的等待,两个并排走在一起的身影在黑幕中渐渐清晰。
一大一小的两个体型,大的似乎的是教导员,这让知行有些焦急的不由自主往前移动着,但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位置更适合准备沟通,因为自己正处于灯光下,这让自己多些勇气,于是退回原地等待。
随着两个身影的靠近,知行终于惊喜的确定了大的体型是教导员,而另一个居然是新兵连的指导员,许久未见的指导员依旧和四年前一摸一样,和蔼可亲的面孔,自信稳重的步伐。
这让知行感觉十分意外,这么巧的吗?这次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将自己的这些情况汇报了,而第一次汇报的时候就是交给的眼前的指导员。
这是上天的安排吗?他期盼的想着。
随着距离的靠近,教导员发现了站在路灯下拿着厚厚报告纸的知行后,他单手轻挥,示意了知行一下。
得到教导员的示意后紧张的知行心领神会的跟上教导员和新兵连指导员的步子并排的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