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虞急切地掀被子下床,“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看着她光裸的脚,皱了下眉,“躺回去。”

    见识了他的雷霆之怒,阮虞打过电话被摁断,把跟夏也之前发生过的事,前因后果,她的所思所想,编辑成一段小作文,发给他,也没得到回复。

    男人当下忙着处理棘手的事,她理解。

    以为两人开始冷战了,靳宪廷的工作性质,难以预测,三五天能见面也说不准。

    阮虞挨在他身侧,又不敢挨太近,半边臀坐在沙发上,“你看我发给你的消息了吗?”

    男人态度冷漠,“没有。”

    手机就搁在桌上,舆论处理起来很棘手,靳宪廷的确没空看,也根本不想看。

    “你为什么过来。”

    几下敲门声响,靳宪廷起身,“你煮东西,忘了火,差点把房子点了。”

    屋子里飘散着淡淡的糊味,锅炉被烧得黢黑,阮虞才恍然想起,睡着之前,锅里还煮着粥,水烧干之后,触发了烟雾报警器。

    龙湖湾是高档小区,物业保安二十四小时换班巡逻监控,第一时间就响应,来2508敲门,没得到任何回应,才拨打了业主电话。

    业主卓明轩,卓小公子正在盛世皇朝花天酒地,观看极其猎奇的生蛋秀,两句话没听清,转接给了靳宪廷。

    彼时,他刚下会,走到楼梯口的非禁烟区,同僚为他点烟,他护着火,“多事之春,集团两个亿的亏空,吴晓光一招‘舍身赴死’,就想单方面一笔勾销,背后应该有高人指点。”

    “已经立案侦查,这件事很快会有结果。”

    没聊两句,靳宪廷接过一秘送来的电话,面色越发严肃,“家事紧急,先告辞了。”

    他让王荀一路飙车,从距离二十公里的老城区,赶到龙湖湾这边。

    门外,王荀送来附近酒楼打包的小菜,靳宪廷撂桌上,“先吃东西。”

    她是有点饿了,包装袋里溢出扑鼻的肉香,“你吃了吗?处理一天工作了,一起吃吗?”

    靳宪廷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财务清单,语气没温度,“不饿。”

    阮虞也没拆开外卖袋,气氛僵持着,死寂了好长一阵。

    她站起,头晕,脚步也虚浮,“我也不饿,想睡觉。”

    没走两步,膝盖软了,直接往地上栽,靳宪廷留了个心眼,趁着她还没跟锃光瓦亮地大理石地面,亲密接触,一把拽回,“你瞎折腾什么,低血糖随时会昏迷,不清楚吗。”

    阮虞偎在他怀里,仰头,水汪汪的眼睛,挺翘的鼻头,憋得通红,一副欲哭未哭的可怜样。

    刺得靳宪廷心口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