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新郎
利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于是身体下沉，钻进丰茂的水草中，吐了几个泡泡。
来人并不陌生，最近常常见到。前些天，利兰在芦苇丛中偷看对方一边钓鱼，一边打电话，从谈话中得知他名叫塔里克。
塔里克身材魁梧，比利兰见过的任何人都要高。他站在又小又破的码头上挥舞钓竿，实在是一幅奇异的景象——利兰几乎看呆了。
当然，他非常谨慎，从不接近，总是藏身水草和深绿的湖水之下。
但今天的情况似有不同。
首先，塔里克的脚步比往常更加沉重拖沓。其次，他没有带钓竿和水桶，似乎搬运了其它东西。
不等利兰失去耐心，好奇地探头窥视，坠落的重物就击碎了平静的湖面。
人鱼受惊，下意识地搂紧身前的水蓑衣，直到塔里克的脚步声离去，远远传来木屋关门的声音，才小心翼翼地滑向码头。
在荡漾的水波中，利兰看清了被塔里克丢弃的那个男人。
脸色苍白，眼睛瞪大，脖颈折断，脸上残留着惊恐的表情。短短几分钟，已经有水蛭爬近他的嘴和鼻子。
利兰扯下其中一只，看着血液渗出和蔓延，心中好奇：这人为何惹恼了塔里克？
死人看起来实在很普通。利兰翻遍他的衣服，想要找到更多线索，但只在男人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一个黑色的家伙，外壳像是塑料，闻起来有火药味。
他还想继续研究，但很快被分散了注意力。
气味。浓郁的气味。几乎让湖水变得粘稠。
利兰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闻到过；没有那么强烈，也不像此刻，让他头晕目眩，浑身发软。
人鱼在浑浊的湖水中扭动身子，努力寻找气味的来源。
它并不遥远。利兰惊讶地睁大眼睛，看见塔里克吐出的一团唾沫，正在湖水中慢慢下沉。
它究竟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利兰已经抛开尸体，绕着唾液滑行，试图在其完全溶解在湖水中之前，捕捉每一丝气息。
水流穿过鱼鳃时，奇异的兴奋感突然贯穿了他的身躯，强壮的鱼尾不自觉地摆动和卷曲。
更令他震惊的是，那种又麻又涨的感觉沿着他的生殖通道，一直钻进了身体深处。他的育儿袋在充血，他的阴茎也开始肿胀，从通道上方的缝隙伸出来。
利兰已经许多年没有和同族在一起了，根据稀薄的记忆——以及粗浅的常识，他所属的物种既能孕育生命，也能使其它目标受孕。
这两者利兰都没有经验，但并不意味着他的生殖功能已经减弱。事实上，是多年离群索居压抑了他的生物本能，也正因如此，一旦唤醒冲动，就无比强烈。
利兰闭着眼睛，一边努力回忆这是什么气味，一边用手指摩擦生殖器。他完全没有经验，只是凭直觉磨蹭肿胀的皮瓣，当两根手指滑入通道，触碰到敏感的内壁时，剧烈摆动的鱼尾几乎在湖底搅动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