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件事就都交给你们了。”
说完,他转身朝牛车走去,很快便消失在道路上。
‘矢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陈延雷先是站在海边沉思片刻,然后把监工们叫过来,询问在这几百名盐工中,有哪些人贫困潦倒、家中亲眷甚多。
监工头子与手下们合计了好一阵,最终给陈延雷找出了四十七个赤身的汉子。
起初,陈延雷觉得人手有些少。
但转念一想,陈家的衙役已集体“罢工”,那队前来协助治瘴的广州官差,前日也北归复命。
如今澄迈县衙里,黄巢与李景让下面,只有郑翊等十来号人手,忙得脚不沾地。
虽然他听赌民们说起过,黄巢武艺高强,擅长使长枪,但双拳难敌四手,此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当十。
“四十七……完全够了。”
澄迈县本就人丁稀少,黄巢近日的名声又如日中天。
若是只有几十个乱民,还能解释成是几家被治死亲人的百姓作乱;
若乱民过百,则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于是,陈延雷花了整日的功夫,与这四十七个盐工逐个问话,好了解他们的亲眷情况。
有这些人质在手,陈延雷不怕他们事后背叛;
至于事前,陈延雷则开出了每人二百文的报酬。
最后,他强调了保密的重要性,并与信得过的监工合计了小半夜——如何单独管理这四十七人——
直到黎明过后,才回附近住所。
翌日,他也不能起的太晚。
为在事成之后,消除自己的主谋嫌疑;
也为了在这几天麻痹黄巢的警惕,陈延雷必须返回澄迈县衙,做出与黄巢和解的姿态。
车外,人声嘈杂。
陈延雷捧着粟米粥,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胡饼,听着路边百姓的议论。
“听说了吗?澄迈的黄县丞,治瘴疾可真是神了!”
“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