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说着,眼圈都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顶替了玲玲,她怎么会这么惨?现在好了,你享福去了,玲玲却病得快不行了!你赶紧跟我去看看她!”
沈诗韵看了下墙上的老式挂钟,指针指向七点半。
她今天还得去卫生院上班,时间紧迫。
沈母见沈诗韵没有立刻答应,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好你个沈诗韵,真是个白眼狼!你妹妹病得这么重,你居然还有心思上班?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本来当顾太太的是玲玲,要不是你顶替了她,玲玲才不会这么惨!现在你发达了,就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是不是?”
沈诗韵眉头微蹙,语气冷了下来:“妈,如果你还要继续说这些废话,那我就真的不去了。”
沈母没想到沈诗韵居然答应去看病,愣了一下,随即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沈诗韵心里叹了口气。
如今她占了原主的身子,看在原主对沈母的情感上,她可以去帮忙看病。
沈诗韵跟着沈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路上。
雨水打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沈母走得很快,沈诗韵不得不加快脚步才能跟上。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脚上是一双解放鞋,充满了那个年代的特色。
沈诗韵注意到沈母的蓝色褂子上已经满是补丁,头发也花白了不少。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她们来到一处简陋的平房前。
斑驳的墙壁,低矮的屋檐,都透着一股萧瑟的气息。
沈母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家具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沈玲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眉头紧锁,显然烧得很厉害。
她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在瑟瑟发抖。
沈玲玲的住处,已经不是之前孙国安的那间屋子了。
看来,她已经从孙国安那里搬出来了。
沈母扶起沈玲玲,一边给她掖被子,一边絮叨:“当初你就不该去当什么知青!就该留在家里,嫁给顾承安!你看现在,在这个穷乡僻壤不说,还被孙国安那个挨千刀的洗了脑,过这种苦日子!”
沈玲玲虚弱地咳了两声,辩解道:“妈,孙国安是有前途的……”
“前途?前途!”沈母尖声打断,指着屋里简陋的摆设,“他穷得衣不蔽体,还有什么前途!是不是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沈玲玲的目光越过沈母,落在了沈诗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