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不闹你了,我们都是小小才人行了吧,”宋妙容弯腰一边躲着庄韫兰的魔爪,一边顺势就从花篮里面挑了朵开的正好的玉兰给她簪到鬓边了,讨饶道,“我的庄才人,妾身借花献佛,你就大发慈悲饶了妾身吧。”
庄韫兰这才停手,跟宋妙容一起坐到旁边的石凳上挑花。
说实话,把这么名贵、开的又这么好的花从枝头剪下来,就为了晒干填香囊,对两个刚进东宫几个月的嫔妃来说,还真是一件挺奢侈的事情。
宋妙容挑了一会儿,不但没觉得有哪朵味道不够香不能用,反倒是有好几朵因为实在太好看,她完全就舍不得拆。
“要是我爹能得着这样好的花,肯定得栽在庭院最显眼的位置,任谁登门都能看到,我要是敢薅上一朵,她能扣我一个月的零用,”宋妙容看着花篮抒发感慨。
“我爹就不一样了,”庄韫兰打趣起自家亲爹完全没负担,她和宋妙容笑说,“他肯定得把这花藏起来,外头的人谁也别想糟蹋了他的宝贝。”
两个人对视一眼,全都笑出了声。
又挑了小半个时辰,好歹是把那些离了枝头就有点发蔫的花挑出来了,宋妙容说:“要不把这些拿去晒吧?别的实在是太好看了,就这么拆了,那不成辣手摧花了吗?不成,我下不去这个手,还是拿回去插花吧?”
庄韫兰也不舍得再拆了,两人就这么愉快的达成了共识。
宋妙容说:“等你那边花都晒好了,我那香囊肯定也就都做好了。”
庄韫兰马上跟非遗大佬表态:绝对不会拖她的后腿。
然后两人分别,按约定好的分工各自回去干活。
刚才有宋妙容陪着,庄韫兰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就剩下她自己,她就觉得这一篮子的花有点烫手了。
就跟去哪儿做了坏事似的。
她还没修炼出楚婕妤那种领着两列捧花举盆的宫人、招摇过市穿过大半个东宫后院,去昭华殿请沈昭仪共赏的心理素质。
一感觉到有视线落在她身上,庄韫兰就觉得他们那是在看她摧残的花。
主要这花在一个时辰之前,还属于是东宫的公共财产。
偷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庄韫兰加快脚步往承华偏殿走,要不是实在太奇怪,她甚至想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太子才走到承华殿前,迎面就看见这么副景象。
“这是去哪儿做贼了?”他伸手把人拦住,作势打量了一圈,“嗯,也没见有什么值钱物件啊,怎么就像招了禁卫追你似的,孤可得派人回去好好查查了,别是印信失窃,丢了佳人又赔兵。”
庄韫兰眼角抽了抽,戏瘾蠢蠢欲动,真拿袖子挡了把脸,“殿下饶命,小女子岂敢动那等心思,只是家贫困苦,无奈做了次‘采花贼’,既叫您拿住,还请收了赃物,放小女子归家去吧……”
“孤看看——”太子接戏调侃,“还真是好一个人比花娇的‘采花贼’。”
他把“缴获”的花篮丢给张保,自己“拿贼”进殿,按在椅子上审问,半晌没忍住笑说:“你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几朵花罢了,怎么也能慌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