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道:“好啦,人都走了,还不说实话?”
杜仰熙露出诧异之色:“什么话?”
柴安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借故把那傻的支走,是有话要单独对我讲,原来不是啊,好,那我走了!”
杜仰熙一把扣住柴安手臂:“哎,是我错了,柴兄留步!”
柴安回头,杜仰熙赔笑:“我支走范兄,只因他是个——”
此时此刻,在郦家众人面前,范良翰一脸信誓旦旦。
“我是个内应啊!早知那姓杜的居心不良,埋伏在他身边,只待他再有妄动,便一五一十地来报娘子。都是郦家女婿,他们全作假的,我才是货真价实哩。”
郦家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一脸不信。
范良翰恨不能指天发誓:“你们不信,他人就在潘楼街尾东侧的甜水巷口,哦,表哥也在那儿!”
康宁惊愕:“我家官人?”
范良翰绘声绘色:“三姨,还不知道吧,表哥知那厮要休妻,偏不许人告诉你。我看他不是帮理不帮亲,他要大义灭亲呢。好个没良心的,三姨该剥了他的皮!”
众人齐刷刷望向康宁,康宁登时哭笑不得。
福慧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那杜探花还说什么没有?”
范良翰愣住:“没、没了,我还没听两句……”
福慧无语:“那你回来作什么,还不再去打探,恁般没用!”
潘楼阁子里,杜仰熙与柴安对酌。
“柴兄说他是个傻的,我看却不尽然,如今这个装傻充愣的,怕是早将你我卖了。”杜仰熙说。
柴安失笑:“意料中事。不过,我也是郦家的女婿,就不怕我也将你卖了?”
“这男儿的双膝啊,只要往裙钗前头那么一跪,可就彻底没了指望。柴兄平素急公好义,侠士心肠,我信得过你。兼之你这双膝盖,如今还只跪下半边儿,有的救,有的救呀。”
柴安哈哈大笑:“别给我戴高帽儿,说吧,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杜仰熙正色:“柴兄英明,我另有要事相托。”
寿华房间里,杨牙婆满脸赔笑,俯首行礼。
“大娘子万福,老身领了曹家丫头到杜家门首,吃了好大一碗闭门羹,第二回再去,他家只说探花郎不在。好容易探得娘子在此,特登门给你请安来了。”
春来小声道:“大娘子,主母在前头顾生意,临走前再三叮嘱,一定守好门户,她要知道……”
寿华说:“凡事有我,出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