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寿华正在绣枕巾,好德慌张地闯进门:“大姐姐,外头打、打起来了!”
“你说谁打起来了?”
“哎呀,两个姐夫!不是,从前的大姐夫同将来的大姐夫打起来了!”
寿华立刻站了起来。
院子门口,桑延让几步赶上前去,重重一拳落在杜仰熙的脸上,反手就把众人关在门外。
媒婆拍门:“桑大人?杜大人!哎呀,二位大人快开门哪,这可如何是好啊!”
桑延让揪住杜仰熙的衣领:“不是一心赴死吗,病中的义母都撇得下,你算哪门子的孝子!”
不等杜仰熙反应过来,桑延让又是一拳:“大娘待你情深意重,你竟然忍心休她,打你这负心人!”
杜仰熙不怒反笑:“好,打得好。”
桑延让揪住他衣领:“你我生死结义、性命至交,你还要跟我割席断交,你对我不义!”
杜仰熙生受对方三拳,踉跄几步,擦去嘴边血迹:“我欠你三拳,今日也还了,叫你的人把定礼抬回去。”
“是你把人托付给我,现在又要讨回去,你把我当什么,把大娘当什么!”
桑延让第四次打来时,杜仰熙忍无可忍,反手给了对方重重一拳:“我就是不想连累她!”
桑延让跌倒在地,一时竟没能爬起来。
杜仰熙扑上去揪住他衣领:“明知她是我爱妻,你还敢来下定,分明早有所图,你又算什么仁义君子?”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泼在二人脚下,将二人同时分开。
好德冷声道:“二位,这儿是郦家,要打出去打,别脏了我家的地。我大姐姐说了,鸾漂凤泊,覆水难收,今后男婚女嫁,各行各路,请杜大人莫再纠缠!桑大人,大姐请您入厅相谈。”
杜仰熙听了这话,心头犹如遭了一记重锤,眼圈一瞬间就红了,呆呆站在原地。
桑延让看了他一眼,心里又气又不忍,最终只是正了正衣襟,快步随好德入内。
春来说:“杜大人,请吧!”
花厅里,寿华与桑延让对坐,寿华犹豫片刻,正要开口:“桑大人,其实我——”
桑延让像是预料到她要说什么,立刻打断道:“大娘伤心离开杜家,窘迫无计之时,我主动登门求亲,解了郦家的为难,你还记得吗?”
寿华道:“你是宽仁君子,行为磊落,危难时对郦家施以援手,我心中感念不尽。”
桑延让像是怕大娘反悔,急切说道:“大娘不是要悔婚就好!”
寿华心头拒绝的话在舌尖上饶了一圈,硬生生吞了回去,只是笑笑。